守晴率先兴奋了：“把大文和小文哥也带去好不好？”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两位哥哥把她照顾得特别好，在他们面前她可以为所欲为。

望着孩子们眼中期盼的目光，潘小枣决定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要放下，先好好陪孩子们。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一大家子整整齐齐坐着牛车往镇里去赶集。

要说赶集，潘小枣也没来过几回。印象中很热闹，东西很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不还是那个味嘛！看着大文和小文自觉地一人牵一个妹妹，潘小枣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欣慰。

路边各色各样的新鲜物件，让守晴看得眼花缭乱，话也格外多。

“小文哥哥，这是什么？”

“大文哥哥，这个好不好玩？”

她的兴奋劲惹得搂着潘小枣脖子的守望也东张西望，不停地唤：“妈妈，妈妈，好好看。”

“妈妈，这个好吃吗？”守晴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男人旁边不走了。红艳艳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亮闪亮的，连守心都忍不住盯着看。

男人见有生意可做，很自然地逗起了守晴：“小妹妹，买个糖葫芦吃吧！可甜了。”

潘小枣有些为难地看着女儿，从内心讲她很想给每个孩子买一个糖葫芦，可她实在是舍不得，而且她带的钱也不够。

“守晴乖，一会妈妈买馒头给你吃。你看，馒头多好吃呀？”

守晴望着不远处冒着热气的馒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白面馒头也是好东西，得过年才吃得上。可是馒头哪有糖葫芦的诱惑大？

她毫不犹豫地甩开鲁小文的手，抱住潘小枣的大腿：“我不！我不要吃馒头，我要吃糖葫芦，我就要吃糖葫芦。”

守晴连喊带求，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引得周围的人都往他们看过来，有人在旁边说道：“给孩子买一个能有多大点事？”

潘小枣没办法，放下手中的守望对小女儿说道：“你看弟弟多乖，他比你小都没闹着吃糖葫芦。”

谁知守晴人小脾气大，一心只想得到心仪的东西，竟然上前狠狠地推了守望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妈妈你偏心，你每天上班带着他，浇树也带着他，走哪都带着他。他在供销社吃的比我们好。”

守望倒在地上，还没得及哭就被鲁小文抱了起来。他怯怯地看着凶巴巴的姐姐，委屈地依在小文身边。

潘小枣没想到守晴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任性，她忍着一口气说道：“守晴，给弟弟道歉。”

“不！你偏心，你重男轻女。奶奶给了你五百块钱，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买糖葫芦？”守晴说的话越来越不像五岁孩子说的话了。

潘小枣真的生气了，她蹲在守晴面前，板着脸抓住她的双手问道：“守晴，告诉妈妈，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守晴从未见过妈妈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她想躲，可是手却被妈妈箍得死死的，只剩下张嘴就哭：“哇呜，我，我要吃糖葫芦。”

这是镇上的集会，有很多其他村的村民，他们都不认识潘小枣。只道她平日就是对女儿不好，开始在一旁窃窃私语。

鲁家兄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哪里还敢吭声？潘小枣第一次被女儿气得说不出话。她拉着守晴的手就要往外走，守晴却和她对着干：“我不走，我要吃糖葫芦。”

潘小枣气得直叹气，转过身扬起手差点就要往守晴屁股上打去。突然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啊呀，不得了啦，有人晕倒了！”有人在集市上喊出了声。

鲁大文手里紧拽着妹妹，鲁小文则牵紧了守望，几人围在潘小枣身边哭：“妈妈！”“干妈！”

“让一下，让一下。”人群外镇卫生院的徐主任挤了进来。原来她也来赶集了，听说有人晕倒就赶了过来，不料地下躺着的竟然是她认识的潘小枣。

她连忙朝潘小枣的脖颈处摸去，对着人群说道：“你们都散开些，散开此！让患者呼吸新鲜空气。”

潘小枣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的风拂过，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等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耳边出现急促的声音：“醒了醒了。”

徐医生如释重负，把脸色仍是苍白的潘小枣托在膝盖上问道：“小枣，你感觉怎么样了？”

潘小枣第一眼望过去，五个孩子一个不少守在自己身边。守晴不闹了，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守心咬着嘴唇忍住不哭，小文在安慰守望：“守望乖，干妈没事的。”

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把潘小枣送到了镇里的卫生所。徐医生直接开了葡萄糖盐水，可是潘小枣却硬撑着不肯挂盐水，徐医生铁青着脸不理会她。

护士过来给潘小枣扎针，守晴一看到针头就吓哭了。徐医生甚至都没给她好脸色，只对鲁大文说：“你把她带到外面去。”

徐医生把潘小枣的袖子往上一撸，这哪里是一个大人的手臂？细弱得比鲁大文的还瘦，瘦到护士扎不到血管，连扎好几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