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州将手中的香分了，递给蒋南东，点燃的烟易落灰，烫在他虎口上。

两人拜了佛龛，蒋南东去插香，又道：“宁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交代？”

蒋南州随意地搓虎口，漫不经心，“没什么好交代的。”

蒋南东哈哈地笑，两个人并肩出去，一个规矩体面，一个风流倜傥，面上还有几分相似，个性习惯天差地别。

蒋南东点烟，“你刚才没听嫲嫲怎么说的？男人三十一，行大运，不结婚也要生仔的。”

“要生你生。”

男人嫌他烟味，要下楼，又想到什么，回头来，“刚才在屋里见到的那个，就是宗家的？”

蒋南东点头，伸了个懒腰，将烟掐了，像讲笑话一样，讲给蒋南州听：“他家出事了，来找老太太求情。”

宗家和蒋老太太没关系，这是硬想着办法要攀亲，难怪要惹人笑的。

蒋南州却想到白初禾讲的话，宗二看来是什么办法都要想的，都想到她那头去了。

她是天底下最招惹人的肥肉吗？怎么总要被人盯上？

蒋南州叹气，下去寻人，“小禾呢？”

楼下的菲佣在收拾地上的瓷器渣子，坐在梁露西身边的梁浦明诧异地从客厅的沙发站起来，“她说上去找你了。”

蒋南州皱眉。

蒋南东在后面，“没看见她。”

男人转身来，绕过蒋南东上楼，先开一间房门，没见到人。

而后是第二间——

“放开我！”

尖叫声从里头传到外头，又从外头传进来，梁浦明听见了，蒋南东也听到了，两个人脸色一变，匆匆上楼。

蒋南州手握在第三间门把手上，开不了。

蒋南东喊道：“我去拿钥匙。”

他话音刚落，见蒋南州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踹在门上，老宅用的防火级别木门，他一脚下去只砰的一声响。

像察觉不到痛，蒋南州第二脚又猛地踹上去，这次门里的尖叫声再度响起来，像泣了血。

男人攥拳，用力砸在门上，一道血顺着他拳头下来，“放开她！”

梁浦明被吓着了，慌忙地上来要拦住蒋南州，迎上男人滴了血似的目光，说不出来话。

蒋南州第三脚上去，那道木门竟然真被他踹得断了门锁口，半边的木条哗啦啦下来。

男人像豹子一样扑进去，宗添良正要解皮带，听了动静转身，一下子被他踢翻在地。

“小叔叔...”

白初禾语带哭腔，从沙发上爬起来，外套被拽下来，露出她里头穿的衣服，卫衣被掀起来，腰细细白白的一节。

蒋南州失了理智，高抬起拳砸下去，血肉横飞。

白初禾跌跌撞撞的，躲到沙发后头，发抖的呕吐。

蒋南东拿了钥匙过来，听到里面的惨叫声，脚步止住了，下楼去安抚听到声音的其余人。

他刚下两个台阶，又看楼上还茫然的梁浦明，“等会拦着点，别真打死了。”

梁浦明家里规矩多，他行事一贯内敛平和，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咽了惊愕才点头。

一转头，看里面的宗添良已经被打昏过去。

梁浦明去拉人，险些自己也挨一拳在脸上。

蒋南州年轻的时候就学防身术，后来还和秦敢一道去过训练，真发起狠来是能杀人的。

白初禾扶着沙发爬起来，又喊他，“小叔叔....你过来...”

蒋南州喘气，像理智回笼，迅速地起身，一下子将人抱在怀里，“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也似乎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