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抽完了。

周庚言烟瘾大，取出皮的雪茄盒，想找，才想起和白初禾抱怨过，她说过要买，就没了下文。

身边的阿莲递了新雪茄过来，男人拧着眉，“头痛，不抽了。”

亚恒给他打了特效药，头痛早就不痛了，但就是无名的烦。

台上跳脱衣舞的女人朝男人抛媚眼，转身将贴身衣服丢在他身上。

周庚言嗤笑一声，身边的阿莲也装看不见那衣服，只耐心地伸出手，欲给周庚言揉太阳穴缓痛。

她手指少一根，就更爱打扮，在剩下九个上动花样，指甲留得长，有些扎人的疼。

周庚言又被扎了下，顿时不耐烦起来，“行了，这种事情不用你来做！”

阿莲收回手，没抱怨，也没生气，“让她下来给你揉，好不好？”

她在周庚言身边五六年，出生入死，无数次都没被舍下，原因就是懂规矩，不攀附。

男人今天却并没轻松点头，“算了。”

阿莲垂头，想咬唇，又怕花了口红，忍住抿唇笑，将手勾进男人的臂膀里，贴着他强劲的肌肉，“那我来，好不好？”

总不给她面子，也不好。

周庚言还是对她有感情的，大手伸进丝绒长裙里面拧了下，是无声的同意。

过了一个小时，屋内的人喝也喝倒了，玩也玩尽兴了。

阿莲颤颤巍巍坐起来，只顾着收拾自己腿上的水渍。

男人起身出门去透气，屋外查拉眉眼臊着，尴尬地直搓手，“庚爷，出了点意外，白和丰跑了。”

周庚言想了会才想到这人是谁。

“跑了就跑了。”他没当回事，咬着烟往外头走，堂口因为要过节了，各处都开始收拾起来了。

这边的门口，还像模样地贴春联。

周庚言找到理由似的，给白初禾打电话，结果被挂断了。

他刚放松过，心情好，又打过去一通。

白初禾接了，男人开口，还先在脑中过了一次，“忙过节，所以不理我？”

电话那头的白初禾站在空房间里，那头开了窗，她站在床边，冷风吹到脸上。

也吹到心里。

她吃吃地笑，问周庚言，“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呢？”

似乎女人太年轻的时候都一样，总没头脑地反复查岗，要问清男人的动向。

周庚言一开始当她是喜欢，后来却渐渐地觉得有点烦，于是只道：“工作。”

确实有工作，谈一笔医疗器械，顺理成章地将钱洗到新公司去。

白初禾听了答案沉默，她其实很好讲话，这种情况下，还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除此之外，没接触过别人？”

她问得直白，不想误会丛生。

周庚言不喜欢女人吃无名的醋，“你想多了。”

他们不欢而散，白初禾看了被挂的电话，很平静地给周庚言发消息，“我就是容易想多。”

“周先生，这样也不好，我们分开吧。”

文绉绉地，又没多少个人情感，更像是小女孩发脾气，要一件东西没得到。

周庚言略显不满，有心晾她，没答话，也没生气。

白初禾攥了手机要出去，迎面撞上穿黑休闲飞行员夹克的男人，对方很高挑，瘦白，不算俊美非常，但很顺眼。

“宗先生。”

白初禾礼貌地同他距离，宗添良却一关门，扣了锁。

少女瞳孔一缩，戒心大起，又勉强安抚道：“有什么话，不如我们下去一起说，许多小辈都在下面。”

宗添良紧张，舔唇润过起皮的唇边，才又急声道：“我有话现在要和你说的，真的很快就讲完！”

白初禾看过纪录片，用安抚犯罪分子的态度来安抚男人道：“好，不着急，我听你说，要坐下来吗？”

沙发在中间，他要是过去，白初禾可以缓缓绕到门边的位置。

宗添良却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单膝跪下来了，取出个戒指，“白小姐，麻烦你能和我结婚吗？”

还好不是要杀人。

白初禾松一口气，想笑又笑不出来，满脑子找理由，最后找到蒋南州身上。

“这件事还是要问过我小叔叔，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们一起下去——”

宗添良却并未就此罢手，反倒讲：“我刚才听到了，你有男朋友是不是？”

他犹豫一瞬，一下子站起来，大步朝白初禾走去，“可今天我必须要办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