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黄雀与螳螂(中)(1 / 5)

营地正中的一间大木屋里,尚普兰终于见到了这座营地的大首领。

一个高高瘦瘦的黑人汉子,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扁帽(贝雷帽),身上同样穿着花花绿绿的短衣衫(迷彩服),袖口挽至胳膊肘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押送他们回来的小头目,向那大统领嘀嘀咕咕的汇报了半天,用的却是他们的土著语,尚普兰一个字都听不懂。

期间那大统领皱着眉头,就一些问题反复询问了好久,他身边那个名叫“阿扬”的瘦弱少年,则把缴获的几把火绳枪出示给他看。

一问一答持续了半天,那统领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这才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到尚普兰面前。

“法国人?”统领问道。

用的却是法语。

尚普兰一惊,接着又一喜。

终于有可以交流的人物出现了。

“法国人!”尚普兰忙不迭的道,“我叫萨穆尔,萨穆尔·德·尚普兰,来自法兰西王国的探险者。请问你们是……”

首领忽然凑近他,肥厚的嘴唇贴近尚普兰的脸颊,问道:“告诉我,法国人,这是哪里?现在是哪年?”

呃……

尚普兰有点晕。

在你们的地面上,你竟然问我这是哪里!?

砰!

一记重击,直接砸在尚普兰高挺的鼻子上,顿时让他鼻血长流。剧烈的酸痛刺激下,鼻涕眼泪混着鼻血一股脑的流淌出来。

身旁一只大手伸出,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粗暴的扬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法国人。”首领又问了一遍。

“一……一六〇八年……十……十月三十号……这里是……是皇……皇家山……加拿大的皇家山……”

尚普兰断断续续的答道。

傍晚。

被分开询问且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四名法国人,已如同破布袋般被扔进营地的一角。

营地正中的大厅里,头戴红色贝雷帽的桑博司令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嘴里叼着雪茄,一口一口的抽着。

他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法属非洲某国,法语是他们国家的官方语言。

不过桑博的部下全是文盲,平日交流都是用本部族的土著语。桑博是队伍里唯一通晓法语的“文化人”。故整个下午的讯问,只能由他这个最高司令官亲力亲为了。

通过一下午花样繁多的炮制,丰富的经验告诉桑博,法国人没有撒谎。

他们,似乎……真的回到了……四百年前。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经历啊。

桑博领导的这股力量,原是法属非洲某国内陆活跃的一支反政府武装。二零二X年被正规军打散之后,桑博便率领部下躲到丛林中打起了游击。

只是很悲催,由于没找到一个妥帖的国际靠山,他无法从外部获得任何有力援助,队伍越混越缩水,最后连武器弹药供应都成了问题,不得不依靠一些原始的机器设备,山寨一些国际知名的武器品牌混日子。

经济上的唯一来源,便是仍处于自己控制下的一处金矿了。

他们通过役使营地内的矿工并扣押其家属,开采砂金并草草冶炼。然后再通过那条750吨级烧燃煤的内河平底运输船,运到邻国出售,换取些日常生活用品,勉强维持着队伍架子不倒。

那条运输船的船组发动机,尽管是烧煤的(燃油太金贵,祸害不起),且看上去老旧不堪,不过其动力还是很强劲的。毕竟尼日尔河的一些河段,水位落差很大,水流湍急。发动机若是不给力的话,它是真“出不了国”。

那艘铁船满载动力煤和半船粗粗冶炼的砂金,本打算近期出发,再去邻国做一单生意。

结果就在这时……

一片蓝光四射中,整个营地,包括桑博视若生命的那座武器作坊、载满半船砂金的铁船以及一部分采矿设备,一块就穿了。

初临宝地之时,生活在热带地区的桑博队伍,对北加拿大地区突降的严寒极不适应,大批人员病倒,到现在能自由活动的男女老少,加起来只有八百六十人。

好在作为核心力量的二百二十四名武装分子受损不大。

除了严寒之外,他们的粮食剩余也不多了。

温暖富饶的非洲大地之上,想想办法总能对付活下去的,只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国之地,老天爷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连日来,桑博不断派部下到周边打谷草,将蒙特利尔周边的印第安部落驱赶、屠戮一空。

只是原始生产力条件下的印第安部族,手中的粮食存货又能有多少?连日驱赶、劫掠之下,周边的印第安人或死或逃,所获却极为有限。

桑博无奈,不得不派出部下向更远的地方搜索。却不想误打误撞之下,竟让他们直接将法国人在魁北克的窝点端了,也是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