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1 / 2)

大漠孤烟直 卿之只 1096 字 11个月前

党派之争不会消弭于一时的忍耐,若不及时找到双方可通融的路,怕是他与裴安都会就此深陷于这血口之中。

陈远伶不知如何是好,无措的红丝眼落到公孙怀明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公子是局外人,最看得清如今形势,就劳烦你与我们说通这其中关键了。”话末一声叹气。

听下这番话后,裴安将手上的黑羽扔散至空中,砸在地上不闻一丝痕迹,飞絮的羽毛皆落了下来,黑黑一片。乌鸦呜咽也渐远渐消。

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刺耳,裴安腔中的酝酿已久的骂声,变得沉闷刻薄。

“事情需你我解决的,何须劳烦他人,不知陈大人是在雨涟城当了好大的官,如今开口即一字千金,连嘴都不愿张开了?”

身一正,指着鼻子说道,“陈远伶你可别忘了,究竟谁才是御林军大帅。”

“将军知道我不是……”话说到一半只剩无奈叹气,如今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触发裴安的怒火。

陈远伶虽在官场沉浮数载,也不见得什么事儿都能解决,在眼前之人,更是扶自己一路青天的恩人,报答没敢忘,背叛更不可能,可也知晓裴安若是认定了一件事,谁劝也改不了。

这是在逼他啊。

怀明看了好大一场戏,等这场对话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时,他再出来助推一把。

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神情,眉宇间轻松自在,相比其他两位,他能说出什么话,使人更加期待。

他颔首而出,夹在两人之间,先是望了一样裴安,安抚一番,止消他的怒火,“将军让我来。”而后转向陈远伶。

“不说裴将军怒气在身,我在旁听了这么久,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大人有什么难以开口之处,不惜忍受将军责骂,甚至背上叛乱的罪名,也要死死咬住?”

裴安在一侧频频点头,指着陈远伶,“不错,这就是我要问的,不过啊,我可没有责骂你。”

俩人目光烈烈看着陈远伶,像是在看犯人受刑一般。

而陈远伶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内心起疑,此番真的不是来审判自己的吗?

“怀明公子说在理,要是能说的,远伶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骗谁也不敢骗裴将军啊,可此事……”他找不到说得通的理由,却又不得不隐瞒。背上的热汗打湿一片,额头上汗水涔涔滴落下去。

即便在朝面对皇上也没有这么胆战心惊,公孙怀明那双眼,是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看透啊,正想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被抢先开口。

“那大人不说,怀明可就要猜了。”

这话听着像下了生死令一般,可不是什么好答应的事情。

陈远伶鹰隼捕猎的双眼凝了一下公孙怀明和,思绪在胸中翻滚千遍,他和裴安的关系不能就这样僵化,若是处理不好此事,回到雨涟城也难以和皇上交代。

反正话是从别人口里说的,倒不如就让他猜猜也无妨。

“怀明公子识人无数,最懂这疑难杂症,陈某愿意听一番。”他恭敬说道。

怀明绕着俩人踱步,最后落至陈远伶身侧,房桂递过来一方手帕,送到陈远伶手中。

“架在你们中间的不是个人矛盾,而是为谁谋,为何谋。”他旁敲侧击引出这个第三人,李筑才是症结所在。

陈远伶当然也知晓这话中之意,可是将内里之人托盘而出,无异于自寻死路。

抹了一把汗,手帕很快便湿润浸透,他握紧掌心,这时候是说自己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

半低的肩头承受不住直白的质问,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此时房桂再一次走了出来,给陈远伶换了方干净的手帕,他作为自己的老师,昔日虽未挽救旧主于危难之间,却也看不得他困于两极之中,无法安心。

“房桂虽遗忘了前尘往事,却也知晓日色可贵,站稳脚跟的几步就在藏在云端,大人再多的顾虑只会挡了自己的道,不如拨开云雾,亲自坐这风云莫测的主人,而不是被动游散。”不等陈远伶应声,便拱手推至一旁,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这么多年了,那人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到底是找到了路,心法贯一,竟是让他之前瞧不出真假。

陈远伶看着房桂的声音,竟是与房门如此相像,而这番客气却又威胁的话,就是在警告自己,未来与他为敌的不只是裴安和北漠,还有他房桂。

随之而来更为可怖的预见向他迎头泼去,陈远伶终于清醒了,此三人,日后将是大汉劲敌啊。

“你们……”他抖动手指,指着面前几人,批判之词咬在口中,被裴安一番话全部噎了回去。

“陈大人。”裴安抓住他的手,盯着面前诧异的脸,玩味笑笑,稍前时的怒气全部消失,变成一张运筹帷幄的脸。

“怀明倒是提醒了我,为何皇上叫的你来,而不是其他人。”

“是老夫甘愿来此。”陈远伶知道他们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