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流波(十)(2 / 3)

管教那些挡我的人比我先死!”

他人已忍到极限,完颜康却于他掌心缓缓抬目,目色仍似平常:“少康是小子,才浅学疏,不过觉得欧阳前辈的方法薄有冲动,微有欠妥罢了。”

欧阳白本已被激得手掌再度吐力,此刻但将掌心真力微敛,恶道:“倒要听听康王孙一番高教。”

完颜康目光瞥过欧阳白已被真力灌满的袍袖,却是不惊不急正色道:“离华岛不同它处,沈哭的身份也绝非寻常之人,欧阳前辈若觉得以强力可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前辈也有些自恃过高!”

“但横竖不出三年,临风薤谷尽在我有,谷中所出、内里所藏之秘籍,晚辈也可亲自托呈给前辈!”他后刻便又道。

欧阳白猛是冷笑,面上自然不信:“你几次三番蒙骗我,我如何信你?”

完颜康一声朗笑:“前辈要的是江湖中叱咤风云,一人无二。我完颜族已得三分天下,要的东西自比前辈更广阔些。前辈与我父王合作甚好,少康又岂会真轻易断了父王留给我的一条好路子!”

完颜康淡笑着退开一步,脱出欧阳白声势胁迫下:“前辈既一路跟随少康出青桐院,自已听到父王和我在青桐院内一番相谈,更知少康此番是如何脱困长白,一举定下乾坤的!”

果然欧阳白眼珠子蓦地一亮,却随即眉间又陷入沉思,这少年人的心智谋略和勇气本的确不同于太多寻常年轻人,他犹豫再三,终于道:“三年太久,老夫只能予你半年。”

完颜康徐徐摇头:“半年太少,至少一年。”

欧阳白忽是仰天大笑:“半年已不少,去你六王府中喝一杯喜酒只需半日的时间,更老夫方才在半路掳了那丫头走所需便更短,只因为老夫以为,以你的心机,必另有所图,是以才未当即坏了你的好事,毁了你的鸳鸯关关双飞,谁知孺子并不可教!”

完颜康听他这般说,才知原来万古亭外本另有一场杀机待他,后背如何不凉,人却也已徐徐敛了声色:“前辈又如何,关关雉鸠,在河之洲,若要相求,绝不是横刀相逼,却要你情我愿,方自有鸾凤和鸣一日!”

欧阳白霍地冷脸笑道:“但你此番才肯说出,但凭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夫并不轻易信你!”

“但少康也以为前辈一代宗师,不必事事亲为,更何况是那营营役役上下求索之事,但多等些时候,少康自遣人携宝上山!”康王孙话既出口,目色转笑,面若清风。

欧阳白面色转了几番,终是生疑:“你小子太圆滑了些,到底是不可靠的!”

“况你纵有夸口,那野丫头到底已被你送走,如今你又去何处得到离华岛的半分秘密?更将那临风薤谷中的大好之物托呈于我!”欧阳白思及再三,终是冷笑道。

他心思极敏,自绝不轻易为人蒙蔽。

完颜康这时却已轻松谈笑道:“前辈却不知,古有诸葛亮七擒七放孟获,却当知天下男女之情,本也在这一擒一放之间。”

欧阳白不禁为之一怔,未有立时说话。

完颜康扬声长道:“且不说临风薤谷门下,一剑背天下,拓达狂放剑隐独孤求;化琴为剑,五丝索命的琴鬼莫耶华。单只这两人,一个清杀了曾在他幼时血洗自家庄园的三十六窟盗匪,荡平了七十二坞水匪,让长江之上再无人敢为非作歹,仗地欺人。

而那莫耶华,不过在临安凤凰山昭明宫上弹奏了一只曲子,便已名动天下,将八千禁军尽数鄙于眼底……更据说,丹朱老人闭关后,这二人本是在大师兄李墨涵的教授下。

而那谪仙李墨涵,世上人从无见过,倒更像是一个传说。”

“想这般世间奇人,若能为我六王府所用,纵横天下,便无论蒙古西夏宋国,于我金朝来说便都只是弹丸之事,何须再道!只可惜后来听闻剑隐不知所踪,琴鬼郁郁而亡,丹朱老人连失两名爱徒,纵是道行甚深,也禁不住老怀大伤,吐血数斗,不久仙逝。如今那临风薤谷之中,若还有人在,便只存一个李墨涵了。”

这一段往事中,既有是江湖中早有传闻的,却更有封于秘辛的,欧阳白未料他说得这般清晰,自已惊奇不已,但随即恻恻一笑道:“你还少算及了一个人!”

完颜康便叹道:“不错,沈青衣十七岁离开临风薤谷,算来学艺时间不过五六载,但据我与离华岛弟子相交,却也实知这位前辈武功之高,绝不在剑隐琴鬼之下!”

欧阳白心头猛是震动:“你莫非已见过这位沈青衣?”

完颜康道:“少康虽还未见过这位沈前辈,但少康既已夸口要将临风薤谷宝藏献给前辈,少康当然要有足够的准备,届时才能将这份大礼送给前辈。”

欧阳白眼中精光闪过,面上已有喜意:“莫非你当真有这份孝敬心思?”

完颜康接笑:“少康既是有信之人,得临风薤谷那一日,便也是双手奉送给前辈之日!”

欧阳白听明白他话中之意,面生狂喜,终大笑道:“妙极,妙极,老夫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