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1 / 3)

过几天就是皇家狩猎了,下人们也开始准备出行的物品,行千鹭在书房内听见外面的嘈杂,推门出来查看,白逸徵正在院中监督下人准备出行物品,下人来来往往,拿得大多是她的所用之物,衣物,被褥,暖炉,药,等等。

行千鹭站在屋檐下,看着白逸徵忙碌的背影,眼里有淡淡的厌倦浮现,你看,行千鹭,你出一趟门,这样的准备时间,都够人家出去再回来了。

白逸徵仿佛有所感应,回头一看,正看到行千鹭站在不远处,半边身子都遮在屋檐的阴影下,眼里尽是冷漠与厌倦,他微微一愣,再仔细望去,行千鹭已经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样子,眼神柔软,唇畔挂起温和的笑意,仿佛刚刚那个样子只是他的错觉。

白逸徵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笑意盈盈地向行千鹭走去:“妻主?怎么出来了?是吵到你了?那我让他们轻点。”

行千鹭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行府许久没这么喧闹过了,平日里都像一滩死水,”她看向白逸徵眉宇间掩藏不住的疲惫,认真地说道,“此番出行,准备工作繁多,有劳殿下了。”

“妻主这是说什么,这不是行家主君的分内之事吗?”白逸徵有些不满地说道,随后他扭头看了看庭院,天气正好,于是他开口询问,“妻主,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不是来院中坐坐,晒晒太阳?”

“不必,”行千鹭摇摇头,“我不喜阳光。”

白逸徵一怔:“这样啊。”随即又立刻掩饰般地说道,“宁蕴辰那家伙平日里就爱晒太阳,是我疏忽了,那家伙皮糙肉厚的,怎么能跟妻主的冰肌玉骨相比?”

行千鹭轻笑,也不知宁公子知不知道自家好友背地里如此说他,不过说到这,行千鹭倒想起一件事:“许久未见岚湘,也不回书信,是出什么事了吗?”

“赵小姐被任命为羽林军统领,事务繁忙些也是应当的。”白逸徵答道,心里有些不满,自从上次与行千鹭有过一次矛盾后,他便十分不喜赵岚湘,没想到妻主还这么记挂着这人,还给她写信,他酸溜溜地想,妻主都没给自己写过信。

行千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逸徵看着行千鹭的神情,又压下醋意安抚道:“毕竟马上就是皇家狩猎了,此次圣上出行的安全由羽林军全权负责,赵小姐定是要面面俱到的,不过等到狩猎的时候,妻主应当能见到赵小姐。”

“说起狩猎,”行千鹭微微皱起眉,“我从未参加过,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白逸徵见不得她担忧皱眉,伸手抚平了她的眉间:“妻主莫要担心,平时与我一起就行,什么事情我来解决就好。”

行千鹭点头:“平常时刻我自是不担心,只是比赛那日我到底不好跟去,但又怕有心人找上门来,我应付不好,乱了殿下的计划。”

“这么说来,倒也确实如此。”白逸徵沉思着点点头,妻主虽聪慧,但身子弱,怕有不开眼的人冲撞了妻主,到时妻主情绪波动后若是再病倒,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白逸徵开始给行千鹭认真分析起来。

“三皇女为人嚣张跋扈,且一向不把男子放在眼里,虽然依靠着我的能力,但又不屑于我的身份,她不会主动寻妻主的麻烦,但是碰巧遇到了估计会挑刺,妻主不必因她的身份而顾虑,该如何就如何,她没有脑子,斗不过妻主,并且她也不敢让禇贵君知道。”

“二皇女虽看起来深明大义,端庄温和,但实际上为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做事不择手段,她若找上门来,妻主可避而不见,暂避其锋芒,若是拦截不住,可圆滑应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她明面上不敢强来。”

“至于禇贵君,他虽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但妻主毕竟是外臣,他不会在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与妻主私下相见。”

行千鹭仔细地听着,将重点都记在心中,末了,她发出疑问:“三皇女虽然无能,但有禇贵君全力相助,二皇女单论能力比三皇女出色许多,为何从未听闻这位应皇君帮自己的女儿?”

白逸徵也有些奇怪:“这位应皇君为人极为低调,我在宫中也只有宴席之时才能见到他,但根据调查的禇贵君的只言片语,好似这位应贵君当年有心仪之人,却被当时身为太女的母皇强娶,他不喜母皇,连带着对二皇女都很冷淡,不闻不问。”

行千鹭闻言轻笑道:“看来天下不乏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亲呢。”

白逸徵瞬间想起了行千鹭的父亲潘舜,有些心疼地喊了声:“妻主……”

行千鹭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这么说来,我真正需要注意的,其实只有二皇女一人。”

“是这样。”白逸徵点点头。

行千鹭静静地思索,据以往情报,这位二皇女可不是好对付的,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吧,她还想多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为了防止马车颠簸,一行人提前一天就出发了,马车依然以缓慢的速度前进,路上就花费了整整一个白日。到了狩猎那天,果然如钦天监推测那般风和日丽,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