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岑扶光近日一直在想怎么捞银子。

父皇未必就真的想要弃边,之所以放任朝堂争执这么久,一是想看看,是否有能人站出来解决闽越的难题,二则是,国库确实没有能力支援闽越。

目前国库尚有两千多万两的白银。

看起来不少。

但岑家初得天下,前面又经历了十多年的战乱,百姓正是休生养息的时候,此时不仅不能加税,还要逐年接着减免。

这就少了一大处进项。

同样也是新朝初立,一路从龙之功的臣子们,也是该厚待他们的时候,便是心狠想要找个贪官来抄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其实岑扶光知道最大的蛀虫在哪。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当王朝兴盛时,他们是你最忠诚的拥趸,当王朝衰败时,截断龙运的也是他们。

而当一个王朝正式走上末年,而新朝还不确定花落何家时,他们又会偏安一隅,外面的战火纷飞,百姓的颠沛流离,都与他们无关,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做足了一心田园不问世事的清贵姿态。

明年就是新朝第一场会试,大齐的第一届天子门生。

据自己所知,各地的解元、亚元、经魁加起来,至少有一半都是世家子弟,且这还是粗略统计的,若按真实情况细查,绝对不止半数。

岑扶光负手站在观翠亭内,眼前垂着的是青丝柳,翠绿盎然,生机勃勃,修长有力的指尖伸出,虚虚承着嫩绿的柳枝。

明明这样的颜色穿在她身上的时候,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如今得了实物,又只觉觉单薄。

不仅不能让人心神疏朗,反而杀心更重……

见善过来的时候,远远瞧着王爷竟似真的在赏景。

王爷何时喜欢杨柳了?

建了亭子,还亲自题字。

揣着疑惑走近,答案已经给出。

王爷哪里在赏景,瞳孔无光,分明已经出神许久,这亭子,大约就是心血来潮吧。

见善摇摇头丢出一切杂念,特意加重脚步声,待岑扶光回身回望过来,他才小跑着近身,“爷,赵大人送来的信。”

岑扶光接过信封。

——

元丰帝正伏案批阅奏折,眉头越皱越紧,手中朱笔捏得愈发用力。

“皇上。”门前的太监低身进来,“秦王来了。”

元丰帝啪得一声丢开了手中的朱笔。

“让他进来。”

正好,哪怕老二又是过来撒泼呢,看了一日的请安折子,一个比一个的废话多,一长串的东拉西扯没个重点,看得人心梗。

还不如和老二吵架呢。

岑扶光一进来,就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殿内伺候的太监们都抬头看向元丰帝,元丰帝看了一眼岑扶光,点头。

所有人有序退出去,还关上了门。

“什么事?”

岑扶光几个跨步就到了桌案前,凑近,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爹,要银子不要?”

“你要去打劫谁?”元丰帝下意识反问。

“……什么叫我要去打劫谁,儿子是这样人么?”岑扶光不高兴了,站直身子,“就说您要不要银子吧。”

“你说你这狗脾气,说一句就挂脸。”元丰帝伸手指着他,声音同样很低,“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哪里是正经路子?肯定是捞偏门。”

岑扶光:“那你要不要?”

元丰帝:“要。”

元丰帝想银子都快想疯了,如今的国库,来个两次天灾就能见底,他如何不慌?做梦都在想如何来银子。

岑扶光也不拿乔,附耳低语一阵,安静倾听的元丰帝的眼睛越来越亮,竟然不是捞偏门,处理得当的话,还能成为一门长久的进项?

“如何?”岑扶光说完后盯着元丰帝。

明明已经意动,谁知元丰帝脸色一板,斥他:“堂堂皇子,竟要亲自下场与民争利,还是诓骗欺瞒的下作手段,你知不知廉耻?!”

岑扶光缓缓站直身子,定定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元丰帝。

冷笑。

“想独吞是吧?行。”岑扶光转身就往外走,“我找大哥去,这事你别想沾了。”

“等等!”

“回来!”

元丰帝被戳穿心思也不觉尴尬,也跟着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看着岑扶光,缓缓竖起食指,“一成。”

岑扶光反手举起手掌。

“五成。”

“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你就出个主意,剩下的都要朕来完善!”元丰帝咬牙,“一成半,不能再多了。”

“这是又不是儿臣的主意,得分给人家。”岑扶光让了一步,“三成,不能再少了。”

“谁出的主意?”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