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荒废小院。

两名少年还在厮打成一片。

蛇影与僵硬的傀儡同样针锋相对。

蛇影灵活，轻易越过傀儡攻击云渊，或是将傀儡缠绕，渐渐瓜分。

然而傀儡不惧疼痛，力大无穷，若是被抓到，不论是多灵活的小蛇也再难逃脱，一时间竟然两相纠缠，当仁不让。

……

“让开！”

不知过了多久，云渊拨开护在身前的傀儡，与云辽目光对峙。

他法力远胜云辽，本不应如此吃力，但受身边可操纵的傀儡太少而拖累，最后竟然被杀的只剩最后寥寥数个傀儡护着。

而云辽此时也并不乐观。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看了不看一眼，依旧目光带着直白的恨意，掏出匕首再次上前。

“没有那些傀儡，你不过是个废物！”

他飞身上前，对自己的优势再清楚不过。

云渊法力高深不错，但常年与尸体为伴，身体阴寒无比，根本无法习武。

只要杀了这最后几只傀儡，进了云渊的身，接下来不过是手起刀落那么简单！

偏执少年的身影伴着数道凶猛的花蛇，一同向云渊而去，转眼之间傀儡的脑袋被削下，还在不断活动的尸身被蛇影蚕食。

而云渊也并非坐以待毙。

他再次躲回傀儡之后，操纵傀儡濒死挣扎，竟然将蛇影剿灭大半。

最后成功回到云辽身边的，也不过只剩一条嘶嘶吐信子的大花蛇。

两人再次对峙，这次却更加严峻。

“你只剩一只傀儡，还想阻挡我？”

“你不也只剩一条蛇，对付你未尝不可。”

“那就试试！”云辽再次欺身上前，这次却是直接对上云渊，眼看匕首就要刺入云渊身体。

他连忙躲闪，看到自己被削掉一截的发丝，终于失控骂道：

“你真是疯了！你知道我死了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哈哈哈……！”

云辽开怀的笑：“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他笑够了，骤然变了脸色，阴沉沉盯着云渊：“骂吧，尽管骂，你越愤怒我越高兴！”

说完还想继续靠近云渊，然而就在动手前兆，两人却同时默契停手，看向一个方向。

二人安静下来，院外的喧闹声更加明显了。

而此时促使他们停手的，却是墙根处传来的动静。

“九王妃，九王爷好兴致，来这小院看望我。”

两个人影翻墙而入，云渊脸色难看，脚步为不可查的后退。

他有意开口转移虞清酒的注意，谁知她完全没兴趣听，见到两人的第一眼，便迅速找到目标，剑尖直指云渊：

“停下你的操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九王妃插手。”云渊戒备后退，视线依旧针对云辽。

院外的喧闹更加清晰，虞清酒咬牙指向府外，厉声道：

“但你牵连到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他们现在身处相府深处，甚至能听到外面拥挤的人潮声响，云渊也听到了，他眸中闪过一丝心痛。

但很快，虎视眈眈的云辽唤醒他的理智。

他视线扫过四周，清楚季廷砚虞清酒二人只会帮助云辽，而届时若是自己被抓，云辽那个疯子绝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他干脆再次退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闪至虞舒儿身后。

“啊！！！”

“不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已经无力阻挡。

虞舒儿被吓得几乎腿软，脸色煞白，被云渊挡在身前，竟然隐隐比云渊的死人脸更加白如纸张。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见云渊开始掐诀，虞清酒瞬间生起不妙的念头，连忙试图阻止他。

“呃……！啊！”虞舒儿已经开始痛苦地呻吟。

她体内还留存药粉，即使被解毒后基本与常人无异，却还是被云渊找了出来，成功作为半成品操纵。

瞬间，虞舒儿的双眼冷了下来。

她神情呆滞，不再痛苦，目光定定看向虞清酒，猛地拔下簪子向她冲来。

一个披头散发，宛如女鬼的人向自己扑来，虞清酒紧随迎上，与此同时，云渊仅存的另一傀儡，也猛地被唤醒，与季廷砚缠斗在一处。

他被绊住手脚，无法支援虞清酒，只能在应对间隙提醒：

“小心保全自身。”

“嗯，我能应付。”虞清酒闪身躲过攻击，一把将虞舒儿双手反剪。

然而就在她即将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云渊却不慌不忙，竟然是不顾虞舒儿的双臂，继续操纵她的挣扎，眼看双手就要被虞舒儿自己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