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猴警长，

是他很多年前在安第斯山脉西侧热带雨林里遇到的一只吼猴，它全身泛黑金颜色，与其它吼猴有明显差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体威风凛凛，五齐云便将早已印入脑海的黑猫警长的名号套给了它。

彼时黑猴警长已算是半步超凡，身上的灵性微弱却已成型，它也很幸运。

那时候五齐云正是在苦行之中，尚在思考超凡存在的意义，所以放了它一马。

却不想被它给粘上了。

黑猴警长与五齐云生活了两年多，跟随他穿越了安第斯山脉，后面在亚马逊雨林里遇到了它的族群，在确认它不会跟上来的那一刻，五齐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竟流露出一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情感冲动。

这么多年过去，那刻在脑海中的封印竟在今日隐隐松动。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看我干什么？快说！那女人找你干什么？”

五齐云痛苦地闭上了眼，扭头往菜市场方向走去。

“……”

“丽华婶不在家啊？”苏园终于走进了屋子里。

五齐云问了一下杜杰。

姜小点这会儿应该在去京都路上了，她的工作在那里。

原本昨天就是过来跟杜杰打个招呼的，只是被五齐云耽搁了。

刘丽华也已经出门，她在镇上有一个饭店里洗碗的活。

她的情况特殊，只能趁着有光亮着的时候去干活，这也是她唯二的经济来源。

来到熏黑的厨房，五齐云拿出一个干净的锅，是那种灶台用的铝锅，底部由于与柴火直接接触而形成了一层黑色锅灰，但不妨碍使用。

苏园很有眼力劲地给锅里添了半锅子水。

“让小的来干就好，老爷，可不能告诉小人，姓洛的女人找您干什么？”

无视苏园，五齐云用灶台角落处放着的一个打火机，点着了引火用的干芒萁草，然后快速有序地添入大小枯木干柴。

这些芒萁草大概是刘丽华在附近的丘陵上割的，晒干之后是绝佳的引火物，当年五红星也是极喜欢这种引火物，每次都将院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将买来的肉菜洗好，骨头焯水丢进瓦煲里用烧尽了炭火煨起来后。

他们二人又来到杜杰的房间。

杜杰睡的床明显改装过，这是整个屋子里看起来最高级的东西，估计是刘丽华花了大价钱让人改装的一张高级医护床，两侧床边各有一个小按钮，杜杰可轻易触碰到，只要一碰，对应侧面的床铺就会有块小板顶着他缓缓立起，辅助他翻身。

床上方用麻绳吊着一个特制的餐盒，里面有那种熬煮到非常非常烂的稀肉粥，显然杜杰已经“吃”过了，一根吸管从上面延伸下来，几乎到杜杰嘴边，在刘丽华不在家的时候，他吃饭全靠这根吸管。

很难想象一个人是要有如何强大的信念，才能在这样身体及环境条件下仍努力活着。

“出去晒晒太阳？”五齐云轻轻对杜杰说道。

杜杰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痛苦其实一直陪伴着他，无时无刻，他虚弱地转头道：“我妈一般周三不出门，会推我出去晒太阳……或者有时候阴天她出不了门，也会推我到门口。”

“阴天又没太阳！”苏园插嘴道。

五齐云立马瞪了他一眼。

“能不能去那边拿盆打盆热水过来？”他对苏园指着门口的方向，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毛巾。”

苏园立马走了出去。

五齐云走去角落把轮椅上的灰尘仔细拍去，然后推到床边。

伸手把盖在杜杰身上的被子扯开，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即冲了上来，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五齐云的动作，他接过苏园递过来的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然后帮杜杰擦起身子。

杜杰明显不适应，也很尴尬，可他无法反抗，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此时的他需要清洁。

五齐云帮他擦了三遍，其间苏园帮忙换了两次热水，当帮杜杰穿完一套干爽的衣服，终于又对候在一旁的苏园吩咐：“来，帮下忙。”

然后两个人配合着很轻松地将杜杰放在了轮椅上。

今天风和日丽，却不是很晒，温度也是刚刚好，五齐云推着杜杰，苏园走在一旁，他们与遇到村民互相问好。

直到绕了一小圈，在返程路上，五齐云才开口问道：“杜杰，你妈的腿是怎么回事？”

闻言，苏园明显贴得更近了些。

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沉默片刻，杜杰才将事情原委缓缓交代。

那是刚搬到五红星家时的事了。

自杜杰生病躺床以来，刘丽华没少流眼泪，杜阿十没了，儿子也成了这样，可想而知对一个女人的打击有多大。

流的眼泪多了，刘丽华开始有时晚上看东西不清楚，一直也没当回事，直到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