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矢的前方，一只手臂从空间中伸了出来，接着是半个身子。

对方如同在空间里开了门一般，走了出来。

两米多将近三米的身高，看着相当有压迫感，修长的体态加上附着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有神圣的感觉。

对方看着万矢，用华胥语说道：“你认识我吗？”

“嘿嘿，这是自然，当年我还在力之神柱手下打杂，一同在西部镇守，清剿哈卡余孽，倒是有幸看过你几眼，亚当斯。”

“原来你是李形奋的队友，真是幸会幸会，形奋兄他还好吧？”

“自然是好得很！”

“当年结束西部战争以后，情报局派我去观察局势，判断是否可以渔翁得利，占据那广阔的领土，鄙人也是托大，以为自己能出入亚空间，就随意抵近观察，却被形奋兄硬生生地拉出了亚空间，拼着一身修为，才能逃走。”亚当斯回忆起了过往，感慨道，“那时我才醒悟过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过了这许多年，我的修为精进好几层，却仍不是当年形奋兄的对手。”

“看不起老子不成！”万矢怒道。

“阁下自衬，是否能击败鄙人，何况阁下还有数个累赘，交起手来，定是落于下风。”亚当斯说道，“鄙人此来也无交手的意愿，不若阁下早降，以阁下的才能，何必困居华胥一隅，定可在宽广的大陆上飞黄腾达”

万矢冷笑两声，“这可是相当诱人啊！不过老子又不是乞丐，稀罕你们施舍吗？等老子把你踩在脚下，什么飞黄腾达不跟玩似的！受死吧！”

万矢那儿打得激烈，林启却被海啸卷得老远，沉进了海中。

看着上头越来越暗的日光，林启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林启要彻底闭上双眼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

似鱼雷一般飞速窜升至海面，搂着林启的肋下，一挤一松，如此反复。

林启咳嗽几声，瞬间将肚中肺里的水全都呕了出来。

“你还好吧？”

林启的意识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认得出是洛伊的声音。

“还剩半条命，”林启无力地笑道，“能活着就不错了。”

洛伊点了点头，拉着林启向万矢的方向游去，“没有你在，万矢是无法击败那鲛人的。”

“那鲛人是什么能力啊。”林启在对方手下吃了大亏，却连它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是二阶炁的最高境界，亚空间构建，亚空间是附着于我们身处空间下的独立存在，精炼二阶炁的鲛人，能够随意出入亚空间。”洛伊解释道，“这些鲛人是暗杀的高手，它们的隐没和出现都是非常突然的，不过也有局限，它们的隐没范围不会超过一百公里。”

“一百公里……那也非常惊人了……”

“物质的存在也会对它们产生干扰，物质密度越大，它们便无法稳定地在该物质旁边出现。”

“……所以它才会等我撞向那把刀，而是拿着刀来捅我……”林启回过神来，说道。

“对的。”

“那万矢对付它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毕竟对方能力受限。”

“不，万矢无法击败对方，拖久了败亡几率越大，对方通过精纯的二阶炁，所操控的空间，比万矢强大很多，我们必须赶紧回到船上！”

林启他们被海啸卷得老远，洛伊飞速游动，此时，林启才看见天边的悬浮的大船。

那艘捕鲸船摇摇欲坠。

大船附近空间扭曲所产生的力，将海水倒吸至天空中，无数的水龙卷，疯狂扭曲，一幅末日景象。

扭曲的空间甚至产生了引力透镜效应，处在界外看里头的物体要么被放大要么被缩小了。

海水似被无形的大刀劈成两半，形成一道千米深的裂纹。

亚当斯只不过伸出一只手，往下压去。

而万矢则是双手顶托，死死支撑，似乎自己头上有什么千钧重物。

万矢额头冷汗直冒，捕鲸船的位置也一点点降了下来。

林启他们虽然还隔得很远，看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到局势危机。

洛伊拎着林启，用力腾升出海面，水上漂一般地在海面奔跑，想要尽快抵达捕鲸船那。

但亚当斯又怎会让她如愿，自己废了不少力气才把林启这个克星和万矢分开，腾出闲着的左手，轻轻一推。

洛伊前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百米水墙，呼啸而来。

洛伊眉头一皱，“憋好气！”

林启依言，猛吸了口气，接着便被洛伊带入水中。

她想从水下躲过海啸。

亚当斯冷冷一笑，推出的左手，虚握一下，一道水龙卷将林启他们吸了进去，卷上了半空。

林启头晕眼花，一个没忍住，口中的气漏了出来。

好在有林启在，维持水龙卷的力只持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