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不知过了多久,迟雪洱听到耳畔落下一声很粗重的喘息,湿热的呼吸紧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洒落,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他被桎梏住的身体已经由一开始的发疼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后腰那里像是没了知觉,但这些却意外地没有让他感到惊惶和害怕。因为不论是从男人拥着他的力度,还是他们的躯体紧贴在一起时快要重合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人对他的珍重和呵护虽然下面某样东西恐怖的存在感依然堂皇得叫人骨软酥麻。

迟雪洱面红耳赤,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可就这么等了一会,却发现陆熵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迟雪洱走住的大脑开始缓慢转动,知道不能任由这种局面继续发展下去,只好努力想办法转移话题。”宋叔说你一直都在别墅里,怎么还穿着正装。

迟雪洱还记得。早上醒来那会贝到他时,分明是穿着休闲的居家服。既然一整天都在家里处理工作,怎么还又换上拘束不自在的西装了陆熵微抬起头,声线还有些哑:“上午那会是想去公司的,因为心情有点郁闷。

“心情郁闷?

迟雪洱愣愣,第一次从陆熵嘴里听到这种话,还是那种有些丧气的语调,这实在不太像他以往强势淡漠的风格,只觉得新奇,偏过头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虽然说着不符合他性格的低落适语,可男人的脸上却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冷淡模样,眼皮平静地微垂着,睫手很长,侧脸轮廓硬朗英俊得要死迟雪洱身边总是不停有声音夸他的容貌,可在他眼里,却觉得陆熵这种长相气质其实才更是佼佼者,在他身边这么久,就没有一刻的样子是不好看的迟雪洱心底某个地方微微有些触动,手指轻捏他的肩膀:“你郁闷什么?‘

陆熵默了两秒,侧过脸,黑眸安静地注视着他:“我们早上聊天时,你好像突然就不开心了,也不愿意跟我说话,我离开房间后一直在想这件事,洱洱,我做错什么了吗?''早上?迟雪洱望着他直白的眼神,因为他的话有些短暂的迷茫

陆熵这是在因为他反思?

意识到这一点后,迟雪洱不免觉得受宠若惊,下意识开始回忆早上发生的事,他一整天都在睡觉,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真要说值得拎出来提一嘴的,可能就是二楼房间窗台上的那些朱丽叶了。想到朱丽叶,自然也就不免再次回想起跟朱丽叶有关的那个人。

也正因为那个人,迟雪洱才会莫名变得心情低落,甚至在心底有种抵触烦躁的情绪。

原来陆熵当时都注意到了,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而且都过了快一天了,连他自己都已经把这事完全抛到了脑后,可陆熵却还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什么开始变得也会把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放在心上。明明平日里一直是那么高高在上,不会浪费一秒多余的目光和情感在与他不相关的人或事物上。

还是说,只是因为这件事是跟他有关,所以陆熵才会愿意对此在意和留心

迟雪洱心跳得有些快,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逾越的想法,甚至一丝与此相关的念头都不应该去动,可是他控制不住好想抱紧他,不去想以后,不去想什么注定的炮灰命运。

哪怕只是现在这一刻,让他在陆熵的怀里,全无杂念,只顺服于他自己的真心。

“怎么又发抖了,冷吗?

陆熵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无比混乱动荡的心情,只是感到怀里的身体突然抖得厉害,抬手隔着单薄的睡衣在他后背上轻抚,视线向下时才注意到这小家伙竟然连袜子都没穿只有一只脚趿着没有后跟的拖鞋,另外一只可能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小心踢掉了,空荡的裤管下,露着一截伶仃白瘦的脚踝,脚也垂在空气里,看起来就很冷。陆熵眉头皱得死紧,双手一提把人换个方向横抱坐着,另一只拖鞋也拿掉,捞起他的胭窝让他光着的双脚踩在自己腿上突然变换的姿势让迟雪洱有些无措,本来还可以把脸躲在陆熵肩膀上不让他看,现在好了,从头发丝到脚趾,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下,这也太让人羞耻了。”我不冷

迟雪洱垂着脑袋,十个脚趾头都在他膝盖上蜷缩,在深色西裤的映衬下,脚面雪白仿佛能透光,晃人的眼陆熵盯着这幅画面看了会,伸手圈住那截跟脚面同样惹眼的脚踝,喉结轻微滑动:“太细了,小孩子都比你要粗吧。‘”哪有那么夸张。

迟雪洱闷声嘀咕。

也不知什么原因,陆熵这个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却有着一双很粗糙的手掌,手指明明像玉节般修长又漂亮,掌心却偏偏结了厚厚的茧。每次被这双粗厚有力的手掌碰触时,迟雪洱都觉得又痒又麻,此刻他的体温又比较低,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冰凉凉,乍一感受到他掌心的火热,要时控制不住地狠狠抖了下,嘴里也发出一声轻哼这个反应让两个人都有些惊讶,迟雪洱咬住嘴,眼睛里都是懊恼,脸颊也瞬间涌上火烧般的热意

陆熵低下头,嘴角噙着笑:“怎么哪都这么敏感。

迟雪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