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胸前背后的痂都已慢慢脱落，他的疗伤功法确实不同，这样大面积的创伤该有的疤痕却淡淡的，新生皮肉呈现嫩薄的粉红色，再过几天，应该连痕迹也看不见。

只有那个桃花形的疤痕依然如以往一样绽放在他的胸前。

相柳端详着小夭，他受伤的这些日子，她明显瘦了一大圈。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小夭，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回海里吧！”

“好！”小夭在说好的时候，一抹绯红爬上她的脸。

相柳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把她拉到胸前。

小夭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她抱着小夭跃上毛球的背。毛球带着他们飞了一段路以后，相柳抱着小夭从雕背上跃下。毛球长啸一声飞走了。

天空中，一粉一白两个身影衣袂翻飞交缠，如绽放的花朵般坠向海面。

小夭痴痴地望着相柳俊美无俦的脸，周身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再容不下其他。

没有撞击水面的痛感，相柳的灵力结界将他们护住。照亮整个目光可及的海域。一如许多年前，他们从五神山回到清水镇，他为灵力低微的她设的结界一般。

水中世界，植被，水草丰满，各种暮光而来的水族生物围着结界姿态各异，美丽翩跹。

“小夭，这个是裸海蝶。双翼如足，身体柔软。”他指着一群半透明蝴蝶状的小鱼。

“这是什么？”小夭指着一只螺状生物问道。“这个是海鞘，只要有光照，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颗明珠一般，你若喜欢，可以带回去养起来。”

小夭笑起来：“它们确实很漂亮，但是若因我喜欢就囚禁他们，让他们失了自由，总是太过自私。”

相柳刮了一下小夭的鼻尖。

“你看，这个是手指珊瑚，这个是气泡珊瑚，那个是珍珠珊瑚……”

“小夭你看，”相柳指着一只形似海马身上布满叶子一样的动物给他看：“这个是叶海龙，也叫藻龙，你看它游动起来摇曳生姿，被称为‘最优雅的泳者’。”

小夭低下头偷笑。

相柳看着她，温柔发问：“笑什么呢？”

“我看过，最优雅的泳者，不是他们……”

相柳不解地看着她。

“我们去五神山给玱玹解蛊的时候，我看过你游泳……你身姿比海豚更灵巧，比鲨鱼更迅猛，比鲛人更优雅……我抱着你的腰，和你一起在水中沉浮，感觉你有如救世神祇一般，一般……”

小夭看向他，终是说不下去，只是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她只觉得自己被相柳抱住，在水中加快了行进速度。他贴着相柳的心脏，只听到有力的“咚咚”声一直响在她的耳边。

不多时，她感觉自己被放下。

“小夭，我们到了。”

小夭睁开眼，已经在大海贝里。海底幽深安静，每次回到这里，小夭总有真正回家了的感觉。或许是她的身体对水的渴望，也或许是她内心中无比眷恋与他在一起的三十七年，也或许，是那三十七年带给她的安全感。还有，他们在这里，拥抱亲吻时身心的悸动和温暖……

小夭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相柳歪头看着她一会脸红，一会儿傻笑的可爱模样，暗暗发笑。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咚咚，咚咚……”地跳着，他把小夭的另一只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

“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小夭疑惑地问。

“是，我们的心在一起跳。”红晕爬上相柳的脸。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蛊虫相连了，怎么会？”

“小夭，我和你说过，我们已经性命相连了。”相柳看着小夭，“自我醒来，我就能感觉到时不时的心痛，我本以为那是我的心疾，可是直到我与你重逢，你每次因我心痛，我都有感觉，那时候，我还不敢确认，直到你为救毛球受伤，我感觉到了你手臂的痛，后来，你割破手腕给毛球入药，再一次验证了我可以感觉到你的痛。”

“所以，你知道我割血救阿念，也知道我在去百黎的路上受了伤……”小夭惊喜，她仍然记得她听到王母说蛊虫解掉时内心的怅惘。

“是，小夭，我与你已经不需要蛊虫来证明什么，就好像此时，你的心因我狂跳，而我的心也与你一起狂跳一般。”他眼神深邃，仿佛深藏着万种柔情。

小夭只觉得自己被拆穿，脸更红了，犹如被烈火烘烤着一般。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大海贝缓缓合上。

相柳揽住小夭的腰，贴上她柔嫩的唇。

唇瓣传来湿润的触感，小夭只觉得自己被他轻轻含住，缓缓亲吻。心底里暖流涌动。她轻轻合上双眼，回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