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默离开的瞬间，甚至他还没有关上房门，就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嘲弄声。

也不知道大家是在嘲弄刚刚吕培鑫的所作所为，还是嘲弄自己的无能。

总之，胡默的青筋暴跳，他是多么想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看。

可他自尊心告诉他不能这样，姜海毕竟对自己寄予厚望，也不能让他失望。

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正式奔赴港城走马上任，如今只是个厂长，也没什么。

毕竟山高水长，江湖路远，自己有的是机会可以证明自己，不必现在就退缩。

姜海看到胡默走出来，感受到后者似乎是给他递了个眼神，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和胡默一路来到了三楼楼台外的大露台上，感受着中海市2月的寒风。

“姜总……你……能不能借给我十万块钱？不，十五万，十五万可以吗？”

“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可以写欠条，怎么都行，求你了，我真的……”

没等胡默说完话，姜海便深深地叹了口气，给他递了根烟过去。

胡默楞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颤抖着将其点燃，深深地吸进了肺里。

随后便长长地呼了出去，似乎是要把自己

所面对的一切不痛快，都呼出去。

不知道是冷风的效果，还是这根烟起到了作用，总之他似乎是清醒了一些。

“不好意思姜总……我，我刚才失态了，这个钱我不能要，你也别借给我。”

胡默苦笑着说道，“抱歉，人都有七情欲，我刚才有些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姜海摆了摆手，他看着胡默的目光，并没有一丝失望的情绪。

恰恰相反，他对胡默更为赞赏了，因为他突破了自己都没能迈出的一步。

在遭受到这种羞辱般的打击之后，居然还能够挺过来，真的很不容易。

他忽然间想起来了后来一位著名导演说过的话，简直是男人之中的圣经。

“你知道吗？世界上99的男人，驱动他们成功的，基本上都是因为女人。”

“要么是想要为自己身边的女人奋斗，要么，就是为了能够睡到更好的女人。”

“所以，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你忽然发现，多年奋斗的目标，没有了。”

姜海微笑地看着胡默，虽然穿着一个厚厚的棉质军大衣，像极了马路上的猥琐男。

但此时的他说出这样的话，却给人一种过来人的感觉，

好像他是人到中年，已知天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海这种气质的影响，胡默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我才回来的时间不长，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吕培鑫，甚至没有去打听她的生活。”

“就是因为我觉得我还不够好……姜总，我真的希望我变得足够优秀了，再去找她。”

胡默惨然地笑着，“但我根本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爱钱……今天，也算看透了一个人。”

姜海欣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从今天起，胡默正式成为了一个男人。

“我们走吧姜总……抱歉，也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辱了，我们不吃了，走吧。”

胡默把烟头掐灭，扔进了寒风之中，“去他们的吧，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干他妈的！”

就在他转身准备直接离开的时候，姜海却拉住了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胡默不解地看着姜海，刚想要问他为什么，姜海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胡默，你也知道我很欣赏你，所以你遇到的困难，我都想替你解决。”

“这样吧，我思前想后，还是要替你给那些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姜海说着，便

递了张卡过去，“这是的一张副卡，今天可以破例给你使用，仅限今天。”

胡默下意识地接过了姜海递来的卡，眼神里满是错愕，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不……姜总，我还是不要这张卡了，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

姜海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一种格外深邃的情绪。

“胡默，我这不只是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他’当时身上也没有钱，也被大学同学所奚落。但很遗憾，那个时候我没能帮他。”

“现在，我说什么也不会让这样的剧情重演，拿着吧，去狠狠打他们的脸。”

或许胡默不知道，但姜海自己却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他”，就是自己。

几乎是同样的大学毕业后的聚会，自己仍然是被人嘲笑的存在，如同小丑一般。

今天的这个场合，姜海如坐针毡，就好像是自己再经历一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