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太太，在端木溪这个坑货手里，能活还是不能活，听天由命吧。

她又不是烂好人。

端木舟沉思片刻，问，“你有把握能治好老太太么？”

说不定，姜杳真的可以。

端木舟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姜杳似笑非笑挑眉，“在生死面前，谁敢说有把握？”

虽然她是很有把握，但这也没必要让端木舟知道。

道理很简单。

有些东西得到的太轻易了，反而不会被珍惜。

她轻而易举治好老太太的中风，在薛兰英这种人看来，不但不会感激她，反而会埋怨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人性就是这样。

姜杳嘲讽地弯了弯唇。

好困。少女困倦地阖了阖眼皮，浅色的瞳仁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说完，也不在意端木舟的想法，直接转身离开。

这时——

薛兰英陡然尖叫一声，“妈！”

只见双眼紧闭的老太太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抽搐，浓稠的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唇溢出，嘴唇颜色乌黑。

端木溪惊恐地后退两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哥，哥你快来看！”

端木舟皱了皱眉。

“看来老夫人不止是中风这么简单。”

薛兰英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脸色发白，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哪里还有贵妇的端庄优雅？

“那，那该怎么办？”

端木舟下意识去寻找少女，可眼前哪里还有姜杳的半片身影？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恐怕，只有姜杳能救回老夫人了……”

薛兰英怀疑自己听错了，柳叶眉狠狠一蹙，“什么？你说谁！？”

姜杳？

怎么可能？

端木舟点点头，点到即止，“她治好了顾老夫人的眼疾。”

薛兰英嘴唇忍不住一哆嗦，脸色惨白。

帝都谁都知道顾老夫人的眼疾有多难治……

所以……她这是得罪神医了？

薛兰英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