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伤兵纷纷扭头,往河岸那堆还没来得及掩埋的贼人尸首瞥去。
其眼底的仇恨,几乎要溢出眼眶。
见状,张泽只得出声安慰道:“兄弟们的仇,我等已替他们报了!”
说完,他拍拍身前那伤号的肩膀,扬声和大家招呼。
“赶了这么久的路,都累了吧,来来来,赶紧上船休息!”
敌人毕竟还逃了一部分,谁知道会不会去搬援兵?
也就是说,这处河岸并非久留之地。
要不是为了等着伤员们前来汇合,张泽老早前就下令开船了。
总之,伤兵们都没在岸上多待。
自然,拔锚之前,那群歹徒的尸首,也被张泽下令埋进了更远一些的树林里。
做完这一切,张泽伸了个懒腰,就在甲板上,靠着箱子,眯了过去。
自那之后,船便一直在江上航行,直到进入与荆河的交界口,货船才初次改变航线。
顺利进入荆河,两艘货船持续往荆阳行驶。
距荆阳越来越近,那种充斥在空气中的腐臭味儿变得越来越重。
偶尔还能听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痛哭与哀嚎。
而且,正如之前在御书房看到的奏折所汇报的情况一样,荆河部分河段因地震而决堤。
甚至飘在河上都能看到那成片被淹没的农田,以及被大水毁掉的村庄。
在不知道荆河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的情况下,结束水上航行似乎才是明智之选。
安全起见,张泽不得不临时找个地方停船,然后派人去通知荆阳刺史派人来接。
但货船靠岸不久,岸上便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伴着无尽吵嚷,近百位衣衫褴褛的难民端着破碗,杵着木棍涌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