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二人相对而立。

“终于见面了，宇智波神羽。”柱间先一步开口，目光带着审视，“你，就是斑最在意的弟子？”

“柱间大人真的健忘，11年前，我们见过的。”神羽莞尔一笑。

柱间叹道：“那时的你和现在，真的天壤之别啊，明明生活在理想中的和平里，为什么要继承斑的意志？”

“那只是你的理想，况且，柱间大人不是也变了很多吗？”神羽话锋一转，没被柱间的话带入节奏。

“我一直在守护珍贵之物，这一点从未变过。”柱间摇了摇头。

神羽冷笑道：“你口中的和平，看上去歌舞升平，一片安宁，可真相是，这都是建立在你绝对武力威慑下的虚假和平罢了。”

“而且啊，我严重怀疑，你现在……是否还有镇压一切的实力。”

神羽反手按刀，“霜降之一心”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上行。

柱间抬头，语气低沉道：“我不想杀了你。”

“柱间阁下的意思，是你随时都能杀了我吗？”神羽面无表情道。

“你……”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柱间瞳孔一缩，某种异样的情感荡及全身，“你和斑那家伙……太像了！”

“当然了，我可是他的弟子啊。”

柱间眉头紧皱，试图做出最后的劝慰，“神羽，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斑一样，你们……为什么都要那么极端！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啊！”

“不，已经无法挽回了。”神羽眸光冷淡，低垂的眼睛里笼罩着阴影，“除非……你把我弟弟还给我。”

“我就在这里啊！”镜站起身，眼里噙着悲伤，“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神羽淡淡瞥了他一眼，嘴唇轻启：“我要的，是那个没被洗脑，不是整天把‘木叶就是一切’挂在嘴边的、纯洁的弟弟！”

“你也要跟斑走一样的路吗？”柱间沉默片刻，缓缓道。

“没错。”神羽嗓音清亮，情绪高昂，“如果今天柱间阁下杀不掉我，那我就会疯狂报复木叶，不只是纲手，日向、猿飞、宇智波、千手、那一族都别想好过！”

“斑大人是和平的建立者，而我，宇智波神羽，只是一个纯粹的破坏者！”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沉喝道：“来吧，就像当年你对斑大人那样，亲手，杀死我！”

“没办法了。”柱间终于下定了决心，等再抬起头时，眼里布满果决的杀意，“宇智波神羽，你觉得，斑会为你哀悼吗？”

“嗤”的一声，神羽率先出手，“霜降之一心”在半空划出巨大的刀芒，玉青色的流光将夜空点亮，海面都被切成了两半。

镜身子一颤，下意识就要躲开，他从这刀芒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木遁·树界壁！”柱间双掌一扣，地面瞬间生长出由无数条粗大的木质藤蔓，化作五米厚的盾牌横在二人身前。

“邦！”

刀芒纤细如发丝，狠狠斩在木壁上，木屑乱飞，直到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这才悠悠闪灭。

看到这一幕，神羽眉峰微皱，写轮眼悄然变幻，勾玉旋绕连接，蔓延拉长，形成瑰丽精致的纹路。

“镜，走吧，这里交给我。”柱间没有回头，面色复杂地盯着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嘴里说道：“把小纲带回木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柱间大人，我……”

“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战斗。”

镜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悄悄在礁石上留下一道飞雷神印记，“柱间大人，您小心，如果可以的话……请留他一命！”

柱间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佐助！他杀了日斩的父亲！”

“我……”镜身子一晃，眼底依然闪过一抹深深的坚毅，“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造成今天这一切的，是我才对……”

柱间深深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脸上交织着疲惫与悲伤，还有浓浓的自责，他轻叹一声，“我……尽量吧。”

“嗯！”镜重重点了点头，身体瞬间消失。

“终于，可以放开全力了。”神羽嘴角一挑。

倏地，他刀光连闪，一口气劈出上百道剑气，青色流光纵横劈杀，空气都被撕裂出“嗡嗡”的响声。

柱间站在原地没动，随着双手接连抬起，巨大的树根从地面不停地冒出，他就像一个站在台前挥舞指挥棒的指挥家，而那些此起彼伏的树木就是他的交响乐团。

“咔嚓咔嚓！”

剑气劈入树丛，仿若泥牛入海。

残枝碎叶纷乱如絮，但没有一道剑气能突破柱间的防御，整片海岸凭空生出方圆数百米的森林。

神羽正手执剑，在半空俯身蓄势，以水之屏障为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