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3)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谢云槿往年比较畏寒,许是今年吃药调理的功劳,不如往年那般畏寒了。

大夫并没有跟他们来京城,当初太子邀请他,他说,自己志在四方,不喜京中束缚,也不喜欢京中规矩,婉拒了。继续给谢云槿调理身体一事倒是答应下来。

一开始,谢云槿每十天需要换一次方子,后来,半个月换一次,一个月换一次,两个月换一次,直到现在,大夫因一位病人相邀来到京城。侯府两位夫人非常感念大夫,知道大夫过来,说什么也要邀请人上门做客。

大夫推脱不过,带着弟子小祝来了。

弟子与谢云槿年纪相仿,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

大夫先让弟子给谢云槿诊脉。

小祝细细为谢云槿把过脉,对两位面露紧张的夫人道:“世子身体已经大安。”

侯夫人松口捏紧的手帕:“真是,太好了。”

谢云槿的身体,一直是她这个当娘心里的刺。谢云槿小时候,因仆从照顾不当,生了场大病,落下病根,身子一直不太好。老夫人也是擦擦眼角的泪:“太好了。”

谢云槿更关心另一件事:“既然我身体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不喝药了?”

那药真的难喝,没回来前,梁煊天天盯着他喝,本来以为回来后可以逃脱,不知道梁煊怎么跟老夫人和侯夫人说的,两位夫人对谢云槿喝药的事非常看重,谢云槿想悄悄“你这孩子。”老夫人怎能不知道孙子不爱喝药,若是可以,她愿意代替谢云槿喝这药。

“可以暂时不喝了。”大夫沉思片刻,道。

“太好了!”谢云槿大喜。

侯府给大夫准备了丰厚谢礼,老夫人想留大夫在府里一段时间,大夫摇头:“我本来就是为了医治一位病人而来,现在人治好了,我也该离开了。”“大夫真不能留下吗?”侯夫人遗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眼下大夫说谢云槿身体大好了,侯夫人还是不太放心。

“我要先离开,不过可以把我这位弟子留下,他得了我真传,有什么事能顶上。”

“好,大夫您放心,我们会妥善安排好您这位弟子的。”

小祝在侯府住了下来。

他是个随和的性子,与大夫闯南走北多年,知道的趣事特别多,谢云槿与他聊起来,往往会忘记时间。从对话中,谢云槿知道,小祝是大夫捡回家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过也没关系,把我丢了想来是不想要我,我也不稀罕他们。”小祝咬着脆甜的果子,满不在乎。“有些父母,有还不如没有。”想到长宁侯,想到皇帝,谢云槿撇撇嘴。

吃完果子,小祝擦擦手:“人间百态,我见过的太多了,有为了子女可以付出一切的,也有自私自利将子女当物品买卖的。”谢云槿很赞同。

不说其他地方,就说宫里,不少宫女太监都是被父母亲人卖进宫的。

“我之前没见过你,你师父去解决疫情问题的时候,你没跟去吗?”谢云槿对出现在灾地的每一个大夫都有印象,确定里面没有小祝。“那段时间我刚好捡了个重伤的人回来照顾,走不开。”

“哦哦。”

谢云槿白日忙碌,小祝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家里多了谈得来的人,谢云槿每日回家比往常积极了些。梁煊知道大夫把弟子寄放在侯府的事

一开始还是他拜托的,本是想留下大夫,大夫不肯,只能退而求其次。

见谢云槿收拾好东西,没有一点留恋准备离开,梁煊心中不太是滋味。

早知道那小子会分走阿槿注意力,就不把人留下了。

“好久没出宫了,阿槿,我们去新开的尚禾轩坐坐吧。”梁煊搁下笔,开口。

尚禾轩是今年新开的一家食肆,里面菜品花样多,很是吸引人。

谢云槿早听说了这家食肆,也打算有时间去吃上一次,只是随着几位皇子入朝,朝中势力混杂,东宫要忙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一直没空出时间。听梁煊提起,谢云槿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换了便服,两人一起出宫。

天色渐晚,谢云槿从马车下来,梁煊拿过一旁的狐狸披风给谢云槿披上:“天凉,小心受寒。”

谢云槿不在意动了动脖子:“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

“看出来了。”梁煊含笑道。

往年一到冬天,谢云槿就开始猫冬,非必要绝不出门,屋里的炭盆也要烧到最旺。

梁煊天生体质好,又是习武之人,不怎么怕冷,每次为了照顾谢云槿感受,东宫的炭火都烧的够足,他在屋里只穿一件单衣就行。最开始的时候,谢云懂过意不去,让言人减少炭火,结果太冷被冻病,梁煊发了好大一场火。

那是谢云槿第一次直面梁煊的怒火。

十二三岁的少年已初具太子威严,得知谢云槿受寒原因,脸色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