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3 / 5)

寒那边。”

云临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见燕王眯眼瞅他,又忙摆手解释:“咳,王上。属下绝非有所异议。属下只是觉得,月华城主那般厉害,明明不需王上特意过去保护,可王上却还是要去……咳,我、我的意思是!新婚燕尔,王上果然十分疼爱城主!!!”

他出身寒微,经常词不达意,还越描越黑。

因此平常很少开口。也是因为他谨慎话少,才一直被燕王留在身边。如今一时口无遮拦,总觉得大事不妙!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燕王没不满,反而笑了。

“是。”

“阿寒他,是不需别人保护。”

“但,别人去不去护着,则是另一回事。”

“他那个人,虽看似才华出众,又能独当一面。实则心思沉,思虑多,连睡着时都常做噩梦……”

“就全当我此行,是特意去献殷勤罢。”

他垂眸笑笑,目光流转,是云临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

“……”云临站在那,也不敢说话。这毕竟也是他人生第一回,第一次听燕王说那么多。

头顶天空依旧狰狞。

燕止倒是心情平淡——他一向如此,觉得应该去寻他,就策马去了。不过凭直觉行事罢了,没什么特别。

总归献殷勤么,是一定要的。

成婚,才不过是得到他的第一步。可不是就此皆大欢喜,便没事了。

早知道,有人虽纵容他、凭他为所欲为、说喜欢他、舍不得他死,可自己却还藏着一大堆秘密、心事,不肯告诉他呢。

这可不好。

所以他自然是……要多表现些,骗他早点肯和他说。

燕止么想着,又看了一眼这风雨如晦的阴沉天色。犹记簌城的某个晚上。有人明明平日里强悍得很,不怕痛也不怕黑,一直装作不怕寂寞,却会在湿漉漉的夜晚,雷声大作的时候,偷偷往他温暖干燥的怀里钻。

他那时跟他说,他不懂爱。

这句话当然不是骗人的。可那一晚,有人的额头,就生生抵着他的心口。非常温暖的,奇怪的触感。他明明一向也不喜欢什么小猫小狗,那天却突然理解了,为何有人总喜欢怀里抱着一团柔暖,一直抚摸。

他从那天起

,一直都想时刻这么抱着他。

……

东泽之地,密林众多,雾气渐浓。

慕广寒一行人按照地图,很快到了距离月兰族营寨最近的村落。

然而,眼前村落,却是静悄悄的一片死寂。静得出奇,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层林白雾中似乎淡淡的、浅红色的血腥味,一丝不祥的预感。

何常祺眉头紧锁,想起前阵子西凉整村失踪之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这萝蕤在查的西凉怪事,莫不是此地也遭遇了同样的……”

村中不见一人。

几人先后小心推开了几户人家的院门,里面也是一片寂静。有些灶台还放有烧了一半的柴火,桌上也剩着一些冷食,但院子里的鸡笼鸭鹏却空空如也,整个村落周围连鸟叫声也听不到。

村庄中心,一座青藤缠绕的老宅巍然耸立。血腥味到此更浓。

赵红药带头进院,只见院落空旷,屏风后面的路分别通向宗祠和后院池塘。池塘之中黑水翻腾、枯叶漂浮。靠近一看,赵红药当即捂住口鼻!

那塘里面,竟然满池粘稠发黑的血水,血水中间翻腾的,满满当当的则是一团又一团堆挤在一起的四肢、内脏、人头!

赵红药当场差点呕出来,何常祺亦是浑身冒出冷汗:这些,难道……是村民??[(”

“是谁干的,那么丧心病狂?”

“……”

慕广寒没有作答。

心脏砰砰跳,眼前景象太过冲击,却似乎与什么尘封的记忆相合,正在呼之欲出。

他见过!有无比分明的既视感,他以前一定曾经在哪见过眼前这一切!

但是,在哪里呢?

隔壁桌椅椅伏的祠堂里,场景更是骇人。祖宗排位散落一地,横梁上吊着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没有一个完整的,不是被砍了四肢,就是被剥了内脏,惨状像是无间地狱一般。

牌位前的供桌之上,红布之下似乎还盖着什么。

李钩铃咬着牙掀开红布,只见下面竟是一堆人头。有些已经残破,眼珠都掉了出来,只是有几颗上算完好……

突然,她一震,目眦欲裂!

“沈策?!”

那一刻,脸色惨白,长枪都掉在地上。

香案台那个流着泪的人头,竟是她快要成婚的未婚夫婿沈策。李钩铃指尖沾染血水,不敢置信地触碰那苍白冰冷的人头,浑身都在颤抖。

“不,怎么会,怎么可能!沈策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