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 / 4)

半反应过来,才又回身,一把将他抱去床铺。

红鸾账顶,鸳鸯交颈。

慕广寒安安心心当一只抱枕,困意袭来,眼皮渐沉。就在快睡着之际,滚烫的指尖蹭过他的脸颊、脖子,羽毛般一点点向下,解开他的睡衣带。

慕广寒哭笑不得,迷迷糊糊反抗:“嗯……不……今天……不了,好困……想睡。”

回应他的声音很温柔,“但阿寒,今天毕竟是洞房花烛夜。”

“总得至少有一次,才算不负良宵。”

“……”

虽百般不情愿,但燕王这话却也不无道理。

“那你,”他迷迷糊糊,“轻点。”

“嗯。”

细吻如雨,不断落下。

慕广寒迷糊寻思,他也总不能……真就死鱼一样,于是努力将自己从半死不活的困意中努力捞起,用尽力气打起精神回应。

指尖可及处,衣服从燕止肩膀滑落,一副美人画卷。

燕止的肌肤刚用西凉皂角洗过,滑滑的,十分好摸。

摸着摸着,触到一些细碎伤痕。

“……”

一阵如梦初醒的恍惚。

慕广

寒这才忽然发现,他好像始终还是会不自觉地,会把燕王更多当做“西凉王”,而并非单纯的“燕止”看待。

所以,才会对他的小习惯、小喜好等,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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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已经成婚了,还会因为燕王居然也会发呆,而感到吃惊与新奇。

但。

本来,不该如此的。

他本该更了解真实的燕止才对。

更了解所向披靡“西凉神明”表象下,那个……将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一介凡人。

因为燕止并不是神明。

他会流血、会受伤,和世上的任何人一样,会在那么漂亮的身子上留下伤痕。

他的年岁,也并不大。

为什么就非得被所有人奉作神明、束之高阁。

“……”

一时间,心中酸疼,无法言说。

作为月华城主,他本该比谁都更明白,有些看似无所不能的“神明”,背地里其实是何等凡俗的模样。

同样,也早该发现,西凉人待燕止,和月华城人待他其实很像。

恭敬,无条件信任。

但永远无法亲近,永远隔着什么。

还记得之前燕王回西凉待嫁,慕广寒曾去陌阡城看过养伤的赵红药与何常祺。在新建的枫藤小院喝茶时,他闲来无事,旁敲侧击起燕王在西凉的旧情史。

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哪来的什么情史,也就城主您艺高人胆大!”

这话当时听着,不过一笑。

可如今想想,却很让人心疼。有人所向披靡,又是人间绝色,却一样无人亲近。

为什么会这样?

心脏闷闷酸痛。

夜色漫漫,他更加小心地回应燕止的亲吻,抱着他满心不忍。

而这个人,却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自始至终,他对身边的人,无欲无求。

甚至就连对他……对他这么一个将他哄到手、捡了大便宜的人,也从未诉求过什么!

“燕止。”

“嗯?”

黑暗中,他抱着他,满心酸涩愧疚,“我其实……不是很有经验,做人夫君。”

“有时也是迟钝得很。粗心大意,不够体贴。”

“……”

“这些,我都会努力去改。今后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都要,和我说。”

“……”

夜色一片安静。他看不到燕王的样子。

唯有温暖的体温始终将他包容。半晌,燕止道:“阿寒什么都好。”

“反而是我,亦是第一次‘嫁人’。不周之处,也望提点包涵。”

那一瞬间,慕广寒眼眶有些发酸。

他何德何能。明明是滔天的福气,才能跟他在一起。又哪敢对燕止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呢?

……

当然,夜过一半后,慕广寒半昏半醒、浑身酸痛中,不得不略微修整

了刚才的想法。

若非要说,他对燕王有哪里一丢丢的的不满。咳,那就是……这西凉野生动物能不能适可而止、稍微节制一点。真的是人吗,体力再好也该有个限度,连着三天真的不会肾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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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话,对着燕王那张过于美好的脸,他又实在不忍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