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徐贞观(2 / 4)

其一,原主容貌俊朗,女帝多次点评赞许;

其二,女帝准许原主出入宫廷,对其态度有别于白马监其余使者;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男主为女帝面首的谣言,已经沸沸扬扬传了一年,以女皇帝的耳目,必然在第一时间就已获悉。

但偏生女帝却从未否认!

而是报以默许的态度!

这就值得玩味了。

正因如此,原主才有猖狂资本:以女子皇帝的身份,若非默许,岂会任凭坊间乱嚼舌根?侮她清白?

所以,男主一直认为,女帝之所以尚未准他侍寝,一是忙于公务,二是在考察他。

这也是他立功心切的动机,试图孔雀开屏,早登龙床。

然而赵都安魂穿而来,以他的视角看待此事,却敏锐察觉诡异:

“不对!这事有古怪…”

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

但一时间,又想不通关节,摇了摇头,他吐了口气,自嘲一笑:

“也有好处,起码不容易暴露。”

若两人真有肌肤之亲,女皇帝必然会察觉他并非“赵都安”。

这样,也好。

可如何破局?

这时,马车猛地减速,车夫声音传来:“大人,要进皇城了!”

只能随机应变…赵都安掐断思绪,恢复镇定姿态,从腰间取出令牌,抛出车厢,对守门禁军甲士道:

“本官有要事禀告圣人,速速放行!”

皇宫由内外两座城嵌套而成,马车驶入皇城,到了宫门口,再无法行进。

赵都安只能下车,在一名小宦官带领下步行,朝圣人所在的“养心殿”赶去。

不多时,红漆木柱撑起的回廊尽头,显出一群宫廷侍者。

“来人止步,”一名年长宫女见二人走来,出言阻拦:

“陛下正与相国商议国事,闲人免进。”

赵都安心头蓦然一松,有种考试延期的解脱,旋即模仿原主语气,朝领路宦官笑道:

“既如此,公公且去忙,我在此等待便是。”

记忆中,原主虽跋扈,但惯会看人下菜碟。

对于宫中近侍,向来客气有加。

送走小太监,赵都安侧身等在回廊中。

残存雨水沿着瓦片滑落,阳光泼洒下,在地面斜切出耀目的金线。

他蓦然垂头,在脑海中飞快翻找关于“相国”的记忆。

前世经验告诉他,与领导相关的任何小事,都可能暗藏重要信息,此刻犹如溺水之人的他,必须抓住一切渡劫的机会。

不多时,他找到了需要的情报:

大虞相国,李彦辅,先帝时期头号权臣,曾任内阁首辅,权倾朝野,为人阴沉多谋。

女帝登基后,为加强皇权,解散内阁,李彦辅被狠狠削弱一波,但仍为实质上的“帝国宰相”,亦为以江南士族为主的“李党”党魁。

把控庙堂多年,势力盘根错节。

与以都察院御史大夫袁立为首的“清流党”,同为当今朝堂上两股彼此制衡的大势力。

放在后世,是只能在新闻联播里才能听到的大人物…

赵都安短暂恍惚,有种蚂蚁一脚踏入虎山的不真实感。

他深吸了口气,抬起视线,朝年长宫女做了个去旁边说话的手势。

“赵使君有事?”

年长宫女对他并不陌生,二人走远几步,淡淡问道。

赵都安微笑道:

“并无要事,只是好奇相国怎的这么急,大雨歇了没一会,便入宫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年长宫女瞥了他一眼:“咱们下人怎会知道?”

赵都安动作丝滑地将袖中一卷银票递出:

“姐姐只挑能说的,提点一二便好。”

年长宫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忽地展颜笑道:

“也不是什么机密事,以使君人脉,稍加打探也便知道…使君可知淮水改稻为桑一事?”

不知道…赵都安面无表情,原主这个草包对朝堂的了解只限于谁能欺负,谁惹不起,涉及政事一概不知。

废物一個。

“烦请姐姐告知。”赵都安不耻下问。

“…”宫女只好简单解释,原来是先帝在位时,国库便已空虚,又经政变,女帝接手后赤字严重。

以李彦辅为首的一派,为缓解财政,力推江南淮水一地部分稻田,改为桑田,以促进丝绸贸易,但因急于求成,损毁部分田亩,险些激起民变。

“陛下得知大发雷霆,这些日子,朝堂诸位大人都在争吵此事,相国今日入宫,或是有了法子。”

宫女说完,便转身返回原位。

赵都安心下一动,知晓对方不会再多说,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