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北面行营招讨使贺環擅长率领步兵,而排阵使谢彦章擅长率领骑兵。
贺環对谢彦章与自己齐名有些耿耿于怀。
一天,贺環和谢彦章在野外练兵。
贺環指着一块高地,向谢彦章说道:
“这里可以立栅垒来防御敌人。”
然而,转一天贺環再来那高地下巡查时,发现李存审在这块高地上正在建立栅垒。
贺環回去后就怀疑谢彦章与晋军通谋。
之后,贺環几次想出战,都被谢彦章阻拦。
“主上把国家的军队全部交给我们两人,江山社稷依靠我们,今天强大的敌人逼压在我们门前,我们却停留不战,这样可以吗?”
谢彦章却表现出十分不解。
“你也是多年作战的老将了,怎么会不懂这样的道理?强大的敌人前来入侵欺凌,速战速决最有利于他们。现在我们深沟高垒,占据着渡口的要害地方,他们怎么敢深入进来!”
谢彦章好像并不顾及贺環的面色难看,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如果我们轻率地和他们作战,万一有什么失误,大事就办不成了。”
贺環说不出什么来,但更加怀疑谢彦章通晋。
贺環上表梁帝,说了些谢彦章的坏话。
而后,他还谋划,宴请谢彦章及其亲党。
贺環于席间暗藏武士,杀死谢彦章和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
然后,贺環以谢彦章谋划叛乱上奏于梁帝。
孟审澄、侯温裕,都是梁军骑兵中一等一的将才。
梁帝对于此事却是丝毫未察,反而奖赏了参与此次谋杀的众将官。
晋王听说谢彦章被杀死,十分高兴。
“他们的将帅自相残杀,不要多久就会灭亡。贺環残暴肆虐,失去了士卒的心,我们如果率兵直捣他的国都大梁,他们怎么能坚守不动呢?如果现在和他们打一架,我可以保证战无不胜。”
于是,晋王打算亲自率领一万轻骑兵直捣大梁。
周德威却出面阻拦。
“梁军虽然杀了良将,但他的军队还是很完整的,如果想轻率行动侥幸取胜,未必能有好处。”
然而,晋王却没有听从他的意见,而是下达命令让军中所有的老弱将士全回魏州,他率兵直奔汴梁。
李晓瑀一边委派李绍奇等人带着精英跟随晋王,而自己却站在了李存审、周德威等老将一边,力劝不可轻易突进。
可是,晋王去意已决,命人立即把军营毁掉,率兵前进,号称十万大军。
周德威等老将也是无奈的跟着晋王出兵。
临行前,李晓瑀特别去嘱咐了李绍奇。
“如今晋王有些骄横,此次若非有将星陨落,晋王是不会幡然醒悟的!你若能保住晋王的性命,回来必定能坐到更高的位置!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兄弟我啊!”
李绍奇率领药元福、石敢、何福进等五百精英骑兵,轻装跟随晋王而去。
贺環听说晋王已率兵向西行动,于是也放弃营垒跟在晋军后面。
李晓瑀又下令,命天雄节度各州调三万民丁随从,为部队修筑栅垒,部队一到,栅垒等工程立即就修好,颇有李晓瑀当年率领过的工匠营之风。
腊月二十三日,晋王率军到达了胡柳陂。
转一日早晨,探子报告梁军从后面跟了上来。
周德威此时前来献计。
“敌人从后面来,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军栅垒已很坚固,而且守备也有富余,我们既然已经深入敌人境界,一定要考虑周全,不可以轻率行动。这里离大梁城很近,梁军的士卒们都很思念家人,心中愤怒又激动,如果不用谋略来制服他们,恐怕很难如愿以偿。大王应该按兵不动,我请求用骑兵先去骚扰一下,使他们得不到休息,到晚上营垒还没有修好,柴火锅灶还没准备齐全,乘他们疲乏的时候,可以一举消灭。”
众人纷纷感慨周德威的计策安排,然而,晋王李存勖却并不认同。
“之前在黄河上,我就痛恨敌人坚壁不出,没有架打,现在敌人来了,为何不打?这还等待什么呢?你为什么胆怯呢?”
晋王回过头对李存审下令。
“你运送粮草先出发!我为你垫后,快去消灭敌人!”
于是,晋王先把他的亲信部队派了出去。
周德威见此情状,不得已率领幽州的军队跟随着晋王。
临行前,周德威对他的儿子慨叹。
“我不知会死在什么地方啊!”
贺環将军队组织成战阵赶到,横跨数十里。
晋王率领禁卫军攻打梁军的战阵,奋勇冲杀,往返十多里。
晋军的武器、粮草在阵地的西面,他们看见梁军的旗帜严整,气势汹汹,居然被吓得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