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马竟不能分其身?!”
李晓瑀听着梁王讲述着李存孝的神力,不可置信。
二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之中,梁王已然大醉,嘴上便开始没了把门的。
“蒋玄晖负我!”
“您说那凶逆庶人?”
“我推举他做了枢密使,他却因一妇人而背叛我!想要阻我顺应大势?没门!”
“对对!小小虫豸,怎挡得了天光?”
李晓瑀内心虽惊,但仍是佯做醉态,附和着梁王。
“还有那宰相柳璨,若不是我叫朱友恭杀了崔胤等人,哪有他做宰相的份?”
李晓瑀心下又是一惊:啊!是啊……原来都是你……既然朱友恭与蒋玄晖都听令于你,那昭宗皇帝……
“当年,他们还杀了昭宗皇帝,真是胆大包天!”
“我屡次救驾,他却一点实际表示都没有,还要发檄文叫诸侯们讨伐我,不杀?留着过年啊?”
李晓瑀这酒彻底醒了:原来当时昭宗皇帝也是他指使的?我当时见他赶来在灵前哭诉,还以为他忠心耿耿呢……
“说起来,这昭宗皇帝还有件好玩的事情,迁都洛阳时,我叫人按照他身边人的样貌、身高,寻了500余人,尽皆替换掉,他竟然到了洛阳许久才知道,你说,他蠢不蠢?啊?哈哈哈哈……”
李晓瑀不敢回答,只是佯装醉意跟着放声大笑。
然而,梁王却忽然严肃的瞪着李晓瑀。
“你笑什么!”
李晓瑀立即惊出一身冷汗,赶忙说道:
“下……下官笑的是梁王您的手段高明!能在您手下做事,实在是一种幸运!”
而后,梁王酒醉中,又再说了些话语,李晓瑀是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
最终,梁王醉的不省人事,李晓瑀安排梁王众人在庄园中住下。
转一日,梁王醒转,印象里都是李晓瑀极尽阿谀奉承的模样,便也满意的离去了。
李晓瑀又叫四大金刚整了些送梁王的新活,待将梁王送回汴州城,这才返回庄园之中。
李晓瑀当日茶饭不思,独自在屋中,时而踱步,时而静坐,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在梁王手下做个“司马懿”。
转一日,天降大雪。
雪停翌日,梁王邀请一众亲信出游,赏雪景。
李晓瑀也在被邀请之列。
梁王与一众幕僚坐在一棵大柳树下歇息。
李晓瑀自备了茶炉、木炭以及一应茶具,在一块大青石之上,开始沏茶。
茶香随着朔风飘散,又引来了一些游客。
游客之中,便有些文生公子,好似并不认识梁王,过来与众人见礼,便夸赞起李晓瑀泡茶的功夫来。
李晓瑀端起第一杯茶,正要敬给梁王。
“梁……”
李晓瑀刚说出一个字,却被梁王示意不要声张。
“您请用茶。”
“不知,在下等人可否讨杯茶喝?天寒地冻之中,有杯热茶,当真是美哉!”
文生公子中,便有人前来讨茶喝。
李晓瑀看向梁王。
梁王点头示意。
而后,李晓瑀不紧不慢,给几人分了茶,又开始煮起茶来。
那几个文生公子谢过后,饮一杯茶,便赋诗一首。
诗句之中,有的措辞巧妙,有的大气磅礴,有的言辞犀利,有的悲天悯人。
引得梁王身边的幕僚均是刮目相看。
众幕僚见梁王只是微笑着看向那几个文生,便有机灵的开始夸赞起来。
一时间,几个文生一听有人夸赞,兴致更盛。
梁王就看着眼前的众人,作诗的作诗,吹捧的吹捧,一直微微笑着,表情许久未变。
过会,文生不再作诗,众人忽然陷入一阵平静,梁王的幕僚们也渐渐围了回来。
“你们看,这棵树怎么样?”
梁王忽然问起。
“方才就以它作过两首诗了!这树,不错!”
梁王幕僚之中便有人回话。
“依我看,这棵树,应该可以做车毂。”
梁王一句话出,大家都默不作声。
那几个文生先是一愣:方才在吟诗聊风月,怎得这人忽然说起这些?
“对对!应该做车毂。这也是一个方向啊!”
其中一个文生,此言一出,引来其他几个文生共同附和。
“对对!还能做车毂!”
梁王的一众幕僚之中,便也有人附和着。
却不料,梁王朱全忠忽而勃然大怒。
“书生们,就是喜欢顺口玩弄别人,你们都是这一类的人!车毂必须用榆木制作,柳木又岂能做!”
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