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朱全忠在外领兵应对各路诸侯来犯。
李晓瑀去找宰相柳璨询问当前局势及缘由。
“当初,梁王多番去凤翔府将圣上救回长安,花费甚巨。朝廷虽有封赏,但不及万一……”
柳璨私下与李晓瑀聊着朝廷之事。
“如今只有迁都洛阳,梁王才能更好的尽忠,防范各方心怀不轨的诸侯。”
“然而,各方诸侯却以梁王挟天子为由,出兵来犯……”
李晓瑀这才明白,如今梁王这个角色,就好比东汉末年的董卓一般,也不知他身边有没有吕布这样的角色,能独挡各路诸侯。
李晓瑀还一直在想:这唐末的时局都如此乱了,那赵匡胤怎么还没出现?
李晓瑀并不完全相信宰相柳璨的话语,而是确定了他一定是梁王朱全忠的手下。
李晓瑀在官场之中,又探听到那天祐皇帝自从离开长安起,就经常默坐流泪。
还有,天祐皇帝抵达谷水后,左右黄门和内园的小厮共五百人,全部替换为汴州士兵作为护卫。
李晓瑀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整个七月,梁王朱全忠都在河中一带,抵御西三路诸侯的来犯。
洛阳的朝堂之中,也是人心惶惶。
李晓瑀带领的工部也闲了下来。
天祐元年,八月十一日,夜。
天祐皇帝正在皇宫中的寝殿——椒兰殿中安歇。
左、右龙武统军朱友恭、氏叔琮二人统领的一百多精壮士兵深夜来到宫殿,说是前方军队有急事相奏,想要面见皇帝。
皇宫之中的枢密使,也就是大内总管蒋玄晖,并未依照礼法只放朱友恭、氏叔琮二人进入宫殿,却是每过一门留下十人。
最终,来到椒兰殿院落时,除蒋玄晖、朱友恭、氏叔琮三人以外,还有龙武军衙官史太,以及他带领的九名亲卫精兵。
史太上前用力拍着门环,大声的叫门。
大门打开,众人发现是天祐皇帝的妃子河东夫人裴贞一。
河东夫人见来人众多,正在犹豫间,史太立即上前挥刀杀死她,而后带人闯入院落。
蒋玄晖、朱友恭、氏叔琮三人则是缓缓步入院落,而后,便见到昭仪李渐荣立于椒兰殿大门口。
“天祐皇帝此刻在哪儿?”
蒋玄晖、朱友恭、氏叔琮三人并未发话,是那龙武军衙官史太厉声问着。
一众宦官、宫女都是怕的不行,也不敢妄动。
唯有那昭仪李渐荣,临危不惧,傲然挺立于椒兰殿前,如同一朵挺立于风雪之中的红梅。
“院使莫要伤了官家,要杀就杀了我吧!”
蒋玄晖见昭仪是向着自己说话的,便回应了一句。
“龙武军二位将军不过是来禀报紧急军情,昭仪这是何意?”
椒兰殿内的天祐皇帝,由于内心苦闷,喝了些酒,原本正在睡觉。
此时,听到有人入宫寻他,暗觉不妙,急忙起身。
起身过程中,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烛台,发出了声响。
朱友恭向着史太使了个眼色。
史太急忙绕过昭仪李渐荣,踹门而入,挺剑冲入了椒兰殿内。
而天祐皇帝只身着睡衣藏在了椒兰殿内的柱子之后。
史太持剑向着天祐皇帝冲去。
天祐皇帝只能绕着殿内的柱子逃命。
一来这天祐皇帝应该是没有当年秦始皇那两下子,二来他身边也没有能将来刺者斩杀之人。
昭仪李渐荣也跟着史太冲了过来,护在了天祐皇帝的身前。
他终是被那史太逼近,遇刺身亡,时年三十八岁。
而昭仪李渐荣以身体护天子,一起被杀。
转一日,李晓瑀如往常一般上明堂朝见皇帝。
众官等到太阳当空,都未见天祐皇帝临朝,便开始窃窃私语。
枢密使蒋玄晖带着两名宦官来到朝堂之中。
那两名宦官一人端了一个木盘,木盘之上各有一个女人头颅。
朝上众人一阵惊愕声中,蒋玄晖大声讲着昨夜之事。
“昭仪李渐荣与河东夫人裴贞一,假借与天祐皇帝搏戏之名,将皇帝刺死,如今二人已被斩首,以儆效尤。”
朝堂众官听了,无不惊惧。
李晓瑀也是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皇帝这就死了?我这还没机会篡位呢……又得改变计划了……
“怎么会呢?她们没有动机啊……”一个刑部的郎中小声自言自语着。
“是啊,她们怎么会不想刺杀皇帝之后的事呢?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啊……一定另有隐情……”
“如今她们也死了,这就叫死无对证……”
“谁这么大的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