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二妈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尾巴。“大姐夫我们坐你的车去。”

“你们现在去不迟到，你二姐六点钟就走了。”

“二姐是毕业班要多上一节课。”

“上来。”

车子往镇上去，半路把两个堂弟送到校门口。他两下去，掉头又往镇上去，后面还传来大堂弟向同学吹牛的声音，“张文兵那谁呀。”

“我大姐和姐夫。”

“车子是你家的”

“车子当然是我姐和他一起的……”到了镇上“去哪里”

“去中学门口”

“不去丁字街”二妈问。

“去了中学门口再去丁字街。”很快到了中学门口车子侧门停着。王家兴打开后车门，端下背篓。张英铺好布。三个人摆好头花。

“几点了。”

王家兴看了看表，“七点”

“二妈等一下你看我怎么做。”

二妈不停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看到有几个女孩过来张英就吆喝“卖头花啰，广州最新款，”

“多少一朵，”

“一块八”

“这么贵，”有一个女孩放下手里拿的花。

“不贵的，这是广州新款，”

“没有少吗”

“可以少点”

“少多少”

“最少一块六”有两女孩嫌贵没要。有两女孩要了，张英忙从衣兜里拿出一把梳子说“来我帮你们戴上。”一个女孩头发很直，很顺可能早上刚刚洗过，张英把她的头发上半部收拢扎紧，在扎上蓝蝴蝶。“你看这样是不是很温婉，大气。”张英把背篓底的镜子给她照

另一个女孩，张英看她额头饱满气色红润，就给她梳了个高丸子，把金色头花套在她的丸子上。显得明艳大气。小女娃照着镜子臭美的不行。

嫌贵的两个女孩中，有一个看好看咬牙买了一个，张英也给她梳了个高马尾戴上海棠红的头花，几个女孩把钱给了二妈，就高高兴兴的走了，还有一个可能真舍不得也不强求。

后面陆陆续续就来了几个，王家兴帮忙递花。张英帮忙梳头，“二妈你来卖，就我刚才那样做。这个不是固定的，你随意一点。”

二妈把嘴张了一下，没有喊出声来。又张了一下嘴“张英我不好意思。张不了嘴呀。”

“你就想，你那三间瓦房够不够我两个弟弟娶婆娘，再想想我大弟都十四了，你给他准备了多少彩礼。我前几天还听到谁说你和人家吵架，人家说你两儿子要打光棍……”

没等张英说完就传来“来看啰，卖头花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张英想你看触及灵魂啥潜能都要激发出来。

没一会学校里面又出来一伙，由最开始那几个女孩带过来。叽叽喳喳选这个，选那个，又叫张英给她们梳头。二妈也开始给她们选花，收钱。其实卖东西开了那个头破了那个胆就习惯了，“叮铃铃”早读课开始瞬间学校门口，操场上没有一个人。

张英她们三人收好头花。二妈点了一下卖了三十二朵。她有点激动“张英我们这会儿赚了二十几。也不难嘛。”一听就骄傲了。

“这有啥难的。想赚钱就要脸皮厚。你想想你两个儿子，人家吃肉他们喝稀饭。你也不要骄傲，还有看人家确实不想买不要强行推销惹人烦。要你情我愿和气生财。”

“我们这种镇上没有工厂，企业，说白了就是没钱，前几天肯定好卖点。后面慢慢的就没这么好卖了，等我二爸回来最好去县里卖。县里有棉纺厂，还有蚕丝厂。都是女工好卖。”

“嗯，我不骄傲。听你的。张英你怎么说是从广东进的货。”

“你没有觉得现在我们这里的人都觉得广东的东西啥都是最好的。”

“是哦，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丁字街呀，赶集的人来了。”

王家兴开上车到丁字街，已经有人在摆摊了。有卖鞋子的，有卖蔬菜的。有卖豆腐的。……大家都在摆自己的货品。二妈找了一个摊位，王家兴把车子停在摊位后面。帮二妈摆好头花。卖豆腐的大姐就问“大妹子你卖啥”。

“卖头花，”

“咦，你这倒好看，多少钱一朵。”

“卖一块八一朵。大姐你要给你一块六。”

“啥，这么贵，猪肉才一块一，二。”声音提高了八度。

二妈看了一眼张英有点无措。张英也不回看她，就看她怎么回话。“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猪肉一次吃了就没了，可头花一朵戴好几年。”

“说是这个理，可我舍不得。”

“这倒是能理解，让我平白买朵花一块六我也舍不得。不过人家女娃都穿的光鲜亮丽，你女娃不打扮，穿的灰头土脸的，对象都不好找。不是每个女娃都天生丽漂亮的，还是要打扮。”

“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