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杂乱的情况来看,吸食魂魄的妖怪,应该也非常虚弱。”李闯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江北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硬币不发一言。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李闯不耐烦了,一脚揣在了江北的椅子上。
“那个道士。”江北这才不急不恼地吐出了几个字。“很有问题。”
“废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种东西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李闯往椅子上一躺,不以为然。
“哪种东西?”江北垂着眼问。
“怨念那么重,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李闯接着道:“要我说,就该把她宰了,有怨念在,那就是伤过人,咱们也不算杀错。”
江北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地问了句:“那道士说,她是哪儿来的菩萨?”
“像是江畔,什么陆家村。”李闯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江北在这时却已化风而走。
高志终于还是死在了医院里。
我站在病房前,看着他那惨烈的死状发笑。
如今,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清风,你准备好了吗?
我缓步转身,朝着我们同住的地方飞去。
快一百年了,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这妖怪是他们召来的,毁了他们的祭坛!”已被触角打得遍体鳞伤的土地,咳着血艰难站起身来。
那妖怪噬魂之后,触手上生出了无数的眼睛,无论我们从哪里进攻,它都能严防死守,纹丝不动。
眼见着面前的魂魄即将被它吞噬殆尽,同样深受重伤的河伯和山神同时发动了山崩和洪流,直指那祭坛而去。
霎时间,天崩地裂,江红漫卷,
可那樱花国的人,不仅不躲,更是一个倒下后,另一个又迅速补上,有的更如同中邪了一般,断了手脚,也要起身继续跳招神舞。
此刻,即便是听不懂他们念叨的语言,但我们也总算是发现了,他们与这妖怪之间,不仅是“召唤”的关联。
只因就这山洪,我们清楚地看见,一条条丝线从那妖怪身上,连接到了那些士兵的身上。
他们为了更大的野心,而选择供奉这样残忍的妖怪,
它喜欢饱受痛苦的灵魂,于是他们便献祭上这样的灵魂。
哪怕,他们明知,它渴望的是何种残忍。
他们却还是做了,还做的那么心安理得。
那妖是魔,那他们又是什么呢?
“若是如此,那便如此吧。”
花仙踉跄地站起身来,目光清冷悬在祭坛面前,冲着那群依旧还在跳舞的士兵,扔下了一粒种子。
种子入泥,花藤迅速以种子为圆心蔓延,藤蔓疯涨缠绕,很快便覆盖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脚下。
花仙复手而下,藤蔓迅速如利剑出鞘,根根如锋利的刺刀,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藤蔓一扫而过,祭坛顿时倒了。
山神划开地面,随着藤蔓拖拽,被藤蔓串起,却仍在不停呼叫,妄图摆脱藤蔓求生的士兵,一一被拽进了地底,河伯随即召来大雨,冲刷掉了一切痕迹。土地临空画符,符咒直印地面,大地重新复原,随着呼救声消失,怒吼着的妖怪也随之消失,村庄仿佛瞬间重新回到了宁静。
“你们这就是谋杀!身为神仙,合谋杀害凡人!你们是犯了天条的!”
此时的清风,虽然因为身体逐渐溃烂的恐惧变得很吵,但他确实是懂行的,他说得没错,我们确实犯了天条。
犯天条者,皆应就地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