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急着走，先给家里的司机发消息，请他来接一下。

桌上的点心又没人吃，白初禾思考一会，还是不想浪费，自己拿起一个来吃。

酥果子掉渣，她低头去掸，没看见司机回的消息，又有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挡住了。

白初禾急匆匆接了电话，“...康叔，车子就停在——”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沉，粗暴打断她的话，“白初禾！你去相亲了？”

“对。”

比起对蒋南州的无力，对周庚言，白初禾更多是茫然，就像糊涂地被推上一艘小船，后来发现船上时刻满客。

她多少有点喜欢周庚言的，所以不想为了以后的日子成为一个怨妇。

“如果庚爷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

白初禾讲得真心实意。

周庚言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你别耍小性子！”

他讲得果断，“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查我的岗，你以为你是谁？”

白初禾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分手的时候用的是这个理由。其实她也想过要把照片和视频发给对方看。

可是那两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又撤回，等白初禾想起来，已经是不能保存了。

再者说...

白初禾捏了眉心，“我确实不应该做这件事，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周庚言被堵了一句，也算是见识到白初禾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想想也是，白初禾主动要提出好聚好散，他周庚言再揪着不放，多显的掉价！

可谁允许是她主动说不要了？

周庚言人没睡过，事情做了不少，现在天天见不到面，头痛又失眠，只剩下一身火气。

他没多余耐心，“你再发脾气，我同你没话说，等你回加州——”

白初禾也是有脾气性子的，一下子打断周庚言的话：“我回不回加州和你无关。”

“我还有相亲，不聊了。”

电话被挂了。

周庚言沉默片刻，一手掀翻了侧面的边桌，上头的东西乒乒乓乓砸下来，查拉开门，还未开口，便听男人咆哮：“出去！”

他又打过去电话。

没人接。

周庚言怒火中烧，发过去短信：“白和丰还在我手里，你不管？”

白初禾收到短信，紧接着又想起来，其实不止白和丰的事情，周庚言知道她的学校，专业，还帮过赵佳怡...

撕破脸的成本惊人。

她没办法，只好又打回去，这次又是周庚言来发脾气，半天也不接电话。

白初禾专心打电话，又拎了包，站起来往外面走。

通道尽头有个清洁工，她举起手臂，绕过那辆清洁车，电话终于接通：“你知错了？”

少女无奈开口：“庚爷...”

她还没措辞好，胳膊忽而一痛，随后手机掉在地上，白初禾视线尽头，是举起针剂的“清洁工”。

对方摘下帽子，露出一只独眼，“表妹，你让我好找啊。”

......

收购案的事情一直谈到了半夜，蒋南州的私人电话收起，只工作的那个还在打开。

齐秘书也跟着一道参加会议，十分钟之前才顾得上出去点夜宵给各位负责人。

他挂了电话正准备进茶水间给蒋总泡咖啡，手机铃声又响了。

不一会，齐秘书神情惶恐，冲进会议室，看着蒋南州说不出话来。

他跟在蒋南州身边很多年，一向得力，从来不会轻易露出这样的表情。

会议室内还有建材商，男人不急不忙，优雅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他脚步平稳，出了会议室，等门关上。

齐秘书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好几次吞咽，才艰难地开口道：“....蒋总，司机刚才打来电话，说小小姐没接到，查监控发现不对劲...”

迎着男人酝酿风暴的眸子，齐秘书闭上眼，不敢与之直视：“问您...是不是应该报警？”

康叔是蒋家多年的司机，他主动提出报警，那就代表...

蒋南州步履飞快，不做犹豫的出门去，丢下不知什么情况的建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