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抬眼，本想讲没有，但又想起来，之前蒋南州已经试探过了。

她将盒子取出来，放在茶几上推给蒋南州，男人抬眼看她，自己打开了。

“不帮我带上？”蒋南州将手表拿出来，“确实好看，钻也多。”

白初禾手拧在一起，而后才不自然的松开，少女笑了一声：“钻多，心意少，是我不会选。”

她两三步上前去从蒋南州手中要拿回来，后者却攥住她的手，蒋南州重复上句话，“给我带上。”

白初禾解开表扣，替人带上，窗外明明下了雪，室内却温度高，让人无法呼吸。

手表再戴上去，也没有戒指更有意义，就像打擂台，一开始输了。

白初禾眼神从戒指上收回来，不自然的指腹摩擦玻璃表面。

“小叔叔。”她抬起头，猫眼儿稍稍垂下来，显得无害又可怜，“祝你生日快乐。”

蒋南州嗯了一声，“没有别的要说了？”

白初禾察言观色，很快又道：“祝你和小婶婶早日完婚，百年好合。”

她的房间没开灯，全靠外头的日光，偏偏日头落下来，一半光影也跟着落在男人那锋利冷冽的脸上。

看不清一半的表情。

蒋南州道：“你懂事的倒快。”

楼下宁尔歌喊他，蒋南州起身，白初禾才跟着起来。她送人到门口，蒋南州回头来看她，目色晦暗。

白初禾开口：“小叔叔要说什么？”

男人下楼了。

白初禾回房锁门，找出来那件蒋南州给她买的浴衣，她穿上一看，别说是身体曲线，整个人都要再胖三斤。

布料也多，简直是最小孩子气的款式。

她躺回床上去拿手机，给新加上的号码发消息。

“你确定你真的和宁尔歌没血缘关系？”

那头宁致远给她发了新闻链接，很早些年的纸报网版，内容大概是盛大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娶了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宁致远催促白初禾捣乱，折腾这两个人。

白初禾只发了句话，“她给小叔叔买了对戒，小叔叔也要了，我看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很快电话就打过来，少女接了，听到宁致远阴恻恻开口：“你说什么？”

“订婚对戒。”

那头宁致远不讲话，好一会，才又开口：“装的。”

他说这是这两个人故意装给白初禾看的。

白初禾只觉得这位宁总有时候要比她还要小孩子气一些。

她转头看见手腕上的手工手链，“宁总，您现在还在度假村吗？”

......

宁致远推了下墨镜，露出桃花眼，盯着那一对手链看。

白初禾穿着浴袍，没口袋装更多的东西，干脆一股气塞给他，“要的话就带上。”

宁致远看她一眼，“你比我想象中心眼要多。”

男人总是说想象中，白初禾也不知道，他想象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宁致远似乎能感觉到白初禾的心里想法，忽而开口，“自从知道尔歌要嫁给蒋南州，我就请私家侦探打听过蒋家，自然打听过你。”

白初禾轻轻的哦了一声，“那具体打听出来什么？”

宁致远沉默一瞬，先是叹气，语气却很硬，“抱歉，我不该调查你。”

他清楚同人做交易的时候是不能得罪别人的，尤其是得罪心眼这么多，又这么稳得住的女人。

简单来说，就是清醒的疯子。

“没事。”

白初禾看宁致远将手链带上了，便随手将盒子丢了。男人道：“我要过去了。”

“你不害怕？”

少女像听了个笑话，“有什么好怕的？小叔叔不喜欢我，或许还乐见其成。”

宁致远冷笑，“那不一定，男人劣根性很多。”

白初禾不反驳，只说：“宁总，要记得给我转钱，这条手链我还准备送给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