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州除却检查时候，都留在白初禾病房。

车祸也算因祸得福，一向强健体魄的男人查出心脏问题，还好没有严重，吃一段时间的药便会好转。

只两三天，他便脱下病服，换回原来的西装革履，端的儒雅体面。

白初禾三天没同他说一句话。

倒是宁尔歌来了两趟，嘘寒问暖。

劝蒋南州不必守着她，这里的监控比家里要密多了，加护过的病房，连个能撞死人的桌角都没有。

阴阳怪气，白初禾想到宁尔歌那个同别人生的孩子，以及她明晃晃未婚的身份，发起疯来也不犹豫。

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又拿了软胶杯子去砸宁尔歌。

宁尔歌的长裙被溅上热水，“啊！”

蒋南州站起来，弯腰下来，去看宁尔歌的裙摆。

他的手消失在宁尔歌裙摆里头，“烫到了？”

白初禾看了来气，转过头装死，生怕蒋南州又动手，叫她起来给宁尔歌道歉。

宁尔歌柔柔顺顺开口道：“没事...不要紧，我出去用冷水冲一冲就好。”

“我陪你。”

蒋南州温柔语调，又带着人出去。

秦敢进来捡地上的水杯，犹豫着最后给白初禾接了温水，还把别的东西收起来。

他有心安慰躺在床上的少女，低声道：“医生说你后天就能出院了。”

白初禾将脸埋进枕头里头。

“小小姐和我也生气了？”

少女转过头来，苍白脸上眼睛看起来没有从前圆，眼尾反倒有些往上挑，使得本来妩媚的相貌更加勾人。

好似狐狸化人，不过是病歪歪的狐狸。

她认真摇头，秦敢心疼的伸出手来为她捋顺脸颊两边的乱发。

“没有生气就好。”男人半跪在床边，轻声同白初禾道：“...我去同先生手下的齐秘书问过了，先生只是给你请假，没有办手续。”

白初禾重复这几个字：“...没有办...手续？”

秦敢好笑，“原来这么喜欢读书？”

从前秦敢可是记得，白初禾读书时候成绩算不上最好，偶尔他帮她去开家长会，还要帮她遮掩偏科的项目。

白初禾嗔怒，瞪人时候孩子气十足，秦敢笑的更明显，又哄她道：“直到，你只是课余课业多，又转学进私校，始终不适应。”

秦敢总算哄着白初禾将温水喝完了，又将上午护士送来的药吃了。

时机巧合，青年去取外头送进来的午饭餐盒。

白初禾躺在床上发呆，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蒋南州，偏过头去。

“抬手，要给你用点滴。”

少女一下子转过头来，穿着护士装的少年扯下自己面上的口罩，露出阴柔精致的一张脸，咧唇笑起来。

“你认出我了？”

白初禾一下子坐起来，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伊西多打开小车抽屉，取出酒精和棉签，示意白初禾抬手：“听说你又住进来，想见见你。”

他说外头被围了两层，根本挤不进来一个人。

只好出此下策。

白初禾犹豫抬手，就看少年熟练的给她换了针，动作轻柔又快。

“你真的会？”

“怎么不会？我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伊西多随手将沾了血的棉签收进手背，又问道：“我查了你的病历，你想死？”

白初禾露出窘色，“意外，真的是意外。”

伊西多点头，又道：“我在外面看到那个女人正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那个女人？

白初禾反应过来，是指宁尔歌。

而跟她接吻的人...应该就是蒋南州了。

白初禾低头，又抬起头若无其事道：“是，那是我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