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上了一所私校，蒋南州捐了足够多的钱，她可以任意选择专业。按他以前性格，或许会连专业都替她安置妥当。

她向来没有自主的权利，偏偏心已经不愿意接受这件事。

她安安静静上课，没有任何朋友，一到下课，就有人来接她走，不许她在外面多呆。

蒋南州说来看她，也没来。

半个月过去，临近圣诞，学校会举行相应的圣诞集会。白初禾提前同蒋南州说过，后者沉默片刻，允许她去，只能多呆两三个小时。

连绵小雪，白初禾出门时候穿了一件白毛衣外套同色系大衣，又随手拿了条淡粉logo围巾。

车送她到学校门口，司机礼貌提醒她：“小小姐，最晚七点，一定要回来。”

她点头应下，心里却难免膈应，蒋南州说来看她，人不来，却处处有他约束的痕迹。

少女进了集会现场，远处有高耸的圣诞树，挂满了小灯和星星，两边有人在唱圣诞歌，她挑了一家店，买了杯热红酒，又买了两个塔饼吃。

“周，你认识她？”

远处异国少女笑盈盈挽住男人的胳膊，酥胸半露，挤在他手臂上，又道：“这是我们同系的学生，没人和她说过话，有人说她是不会说话的中国娃娃。”

周庚言抽出自己带了黑手套的那只手，朝身边的女人笑了笑，“她可不是不会说话的娃娃——”

余光里，有人朝她搭讪。

“你好，美人，能和你一起走走吗？”

白初禾面前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朝她伸手，另一个则笑眯眯的看着他，二人金发碧眼，看样子是校橄榄球队的运动健将。

白初禾还没开口说话，旁边就有人替她拒绝：“她有同伴了。”

白初禾抬头，有雪花恰落在周庚言的发间，后者今日穿的随意慵懒，黑发垂下在额上，一手伸出来搭住她的肩膀。

那两个学生知情识趣的离开。

白初禾见人走了，便飞快要抖掉周庚言的接触。后者笑了笑，收回手。

少女道：“周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准备接受他们的邀请？”

白初禾迟疑着，先点头又摇头。周庚言心想，小姑娘还真是单纯，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想不清楚。

手下找来那些所谓单纯的，不过都是装的，半点没有这样真正天真的姿态。更何况，她们谁也不能如她般细声慢语，无意中抚平头痛的本事。

白初禾道：“也许我也想要交朋友，周先生，你和我没什么关系，就不要管我了吧。”

周庚言笑起来，反问她道：“你以为我是蒋南州，时时刻刻管着你？”

她眼睛像是幼猫一样，闻言瞪圆了要吓人，周庚言却觉得更为好笑，本来就是抽时间出来陪女人玩，陪哪个女人玩不都是一样？

“正巧遇到，不如我带你去玩？”

白初禾本能摇头。

蒋南州只给了她几个小时。

周庚言道：“难道是蒋南州要求，你不能乱跑？”

白初禾脸上露出薄怒神情，转身便走，就差把红酒泼他脸上。周庚言笑了笑，没当她是回事，转身要走。

后头又有人拉住他衣服，少女轻而柔的声音响起：“真的带我出去玩？”

蒋南州管的太严，纵然白初禾想走，也无处可走，她总归要给自己找一个突破口，至少今天，拿周庚言一试。

白初禾像是做贼一样，跟着周庚言上了他的那辆布加迪，“查莉呢？”

周庚言开窗来抽烟，单手转动方向盘，闻言一笑，“我总不能随时都带着。”

跑车飞快的掠过充满节日气氛的夜色，周庚言带人从地下车库上楼，直到挑护目镜白初禾才发现是室内打靶场。

“怕了？”

“没怕。”白初禾拿了护目镜，周庚言将耳塞替她带上，又挑了粉红色靶子，写了名字。

那是把同她相符的手枪，白初禾不会装弹，周庚言就手把手教她，低头顺手之间，男人高领毛衣露出些脖颈的纹身痕迹。

白初禾摘了耳塞，鬼使神差问道：“你有很多纹身？”

周庚言点头。

白初禾又道：“纹身疼吗？”

她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周庚言挑眉，随即道：“纹身不疼，但为别人纹身，蠢。”

白初禾低头看已准备好的枪，抬手就是一枪在靶子上。她回头来，同周庚言道：“那你为什么纹身？”

周庚言被反问的一笑，面露沉思，缓而道：“也许我也做过蠢货。”

白初禾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带上耳塞，周庚言护住她，又是一枪射在靶子上。

等好几枪过去，白初禾才后知后觉，男人几乎以环抱姿态，将她搂在怀里。白初禾娇小，进了室内又脱了外套，只露出包裹着玲珑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