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被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对不起，黎慕，我不该忘记你的生日。”

然后又转向温尔森，“温尔森，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去公司再说。”

温尔森担心得看了看还在生气的黎慕，“这样没问题吗？这位先生看起来有暴力倾向。”

季染摇头，“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温尔森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身离开了。

季染面向黎慕，低着头，等温尔森走远听不到脚步声了，才开口。

“黎慕，对不起，因为怕你不开心所以我谎称工作忙。温尔森是伊卡尔的新设计师，他千里迢迢来这里，所以我请他吃饭给他接风洗尘，又聊了聊珠宝设计，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慕还是很生气，胸膛起伏幅度大，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

季染无奈得叹了一口气，“黎慕，我们好好聊聊吧！”

黎慕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好在还能听她说话。

“我们的婚姻已经貌合神离了，那天在你公司看到黎夕瑶……你应该也是有新的打算了吧！”

黎慕听到这话情绪很激动，他眼眸猩红，拉住季染的手，吼道：“我说过你别想和我离婚！”

季染也有些急躁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出轨还这么明目张胆吗？”

“我出轨？我心里全是你！黎夕瑶找到了你爸当年参与害死奶奶的证据，我没日没夜地查当年的事，动用能动用的一切关系，收买所有知道一点线索的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这件事被黎老爷子知道吗？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惨绝人寰吗？如果他知道这件事和你爸有关，我根本没办法保你性命！”

季染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她知道季年为了钱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没想到他会和老夫人的死有关，她以为季年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季染看着黎慕眼里因为劳累而产生的红血丝，感慨万千。

兜兜转转，到现在能保护自己，给自己坚实后盾的还是黎慕，尽管自己刻意疏远他，尽管他们的感情不似从前。

季染想起了以前，黎慕下课后给自己送来点心的样子。

短短的课间十分钟，为了让自己开心，匆忙跑上五楼高的教学楼，气喘吁吁的，但眼里的笑意很明媚。

那时的黎慕很好看，有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黎慕变了吗，其实没有，他还是以前那样，对她温柔体贴，或许变的是她。

看似富丽堂皇的别墅实则磨灭了她对生活的所有热情和期待，日复一日的重复越来越让人感到枯燥乏味，黎慕给她的满腔爱意也显得不那么浪漫和让人着迷。

从理性的角度看，不可否认，黎慕没有变。

但自己就因为尚未有定数的事故意忽视冷落了他这么久，看他痛苦难过也无动于衷。

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不够为这段婚姻留一点余地吗？

况且自己知道了黎慕有偏执症的事情，作为爱人，更应该劝他积极治疗，给他鼓励，做他的依靠，怎么能这么冷漠地离开呢？

季染心很痛，愧疚和心疼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