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画起身离开后，陵游重提道：“那个常浅知和郑珩关系绝对不一般。”

“这回你还真说对了。”欧阳寒说，“盯了她不到一周，她在校外做兼职的店都是郑珩名下的，不做兼职的时候也都是和郑珩一起出入各种高档餐厅和会所。”

陆亦言思索片刻，道：“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唐则起疑。”

“关于常浅知我会和画画商量。”郑锦枝眸底闪过凌厉的光芒，“亦言，你多找几个靠谱的人保护好唐则在校外的安全，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给他机会。”

陆亦言：“好。”

“还有......”郑锦枝一顿，“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拂晓。”

“老大，马上就到何匀星的忌日了，拂晓已经提出要回京都，你看......”陆亦言观察着郑锦枝的神情变化，提议道，“不如等他回来再见，来来回回的也不安全。”

“那就等他回来。”

他将桌上的山楂千层糕重新包好，对他们摆摆手，“今天就到这。”

站起身后，又补充道：“陵游，该回去过节就回去，你来京都这段时间叔叔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怕在这边亦言管不住你，嘱咐我中秋的时候要让亦言带你回黎都过节。”

“不是吧，都找到你那儿了。”陵游哭丧着脸，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欧阳寒挑眉，逗道：“黎都分部那边虽然你是负责人，但都是陆亦言在管，叔叔阿姨看不下去很正常，不就是唠叨几句，让你别老往家跑，别老给陆亦言添麻烦，外加，在江都好好过日子。”

“你闭嘴！哼！”

他猛地窜起来，拉上陆亦言扭头就走。

欧阳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跟着起身往外走，举高手挥了挥，“走了老大。”

“嗯。”

房间内，顾初画坐在窗前拨挑古琴，低转悠扬地曲调在空深的宅院中响起，让人陡然生出凄凉感。

郑锦枝听到琴声上楼寻她，房门没关，他站在门口朝里望，顾初画手搁在琴上，双眸无神。

他走到桌前，放下糕点，在桌上敲了两下，“画画？”

“怎么了？”顾初画闻言微微抬头看他。

“在想什么？刚在书房就心不在焉的。”

郑锦枝绕过书桌，在她旁边转身背靠在桌边，等着她的回答。

“我......”顾初画勾了一下琴弦，支吾着，“我其实，嗯......”

“不想说就不说了。”他侧身拿起糕点，摊开油纸，推到顾初画面前，“刚就吃了一块，看你挺喜欢的，再吃点吧。”

顾初画看了一眼晶莹剔透的山楂千层糕，收回视线，又挑动了一下琴弦，末了，挪动身子侧坐，正对着郑锦枝，道：“郑锦枝，郑珩为了利益不惜对整个考古队下毒，他手上沾染的献血不只匀星哥哥一人，他简直就是魔鬼，就连你父亲也......”

她两手放在腿上，手指纠结地摸挲着，“你......因为这个才跟本家闹得如此厉害，挺辛苦的吧？”

郑锦枝一怔，垂下眼时刚好撞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就是在想这个？”

顾初满眼真诚，点了点头，“嗯！但也不完全是，还想了些别的。”

“还想了什么？”郑锦枝追问道。

她声音压低了些，“还想了，匀星哥哥的死，还有......”

“我快被唐则磨得没有耐心了，我真的想直接冲到他面前，揍他一顿，让他把证据交出来。”顾初画忽地情绪高涨，捏着拳头比划了一下。

“是你自己非要做卧底的，现在又等不及了。”郑锦枝笑出了声，“那看来当初陈警官不同意，我就不该费口舌跟他争。”

“为什么不同意？我还以为你去提要求的话是一定不会被否决的，毕竟警方极其信任你。”

郑锦枝看向墙边靠着的那把琵琶，解释道：“陈警官认为这是警察的职责所在，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置身危险之中，我据理力争，他才勉强答应让你一试。不过，照目前唐则对你的苦心试探来看，定是匀星交代过只能信你一人，要真换了警察去，就算他知道是友方，可能也不会拿出证据来。”

“可这试探也未免太多了，他倒是一再谨慎，心里愈加稳妥，我是心如火烧啊。”她拿起一块糕点，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

郑锦枝从她身后走过，弯腰抱起琵琶，“画画，我们来聊聊赠琴之人？”说着，他将琵琶竖立在桌上，划拉过琴弦。

“常浅知对于你来说，有多少重量？这把琵琶的价值可比得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我始终觉得再稀世的珍宝都无法相较。”她的视线顺着琵琶溜了一圈，“纵然在欲望面前这些感情可能都会不值一提，但我还是不会改变固有的想法。”

郑锦枝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