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葬母艰难,念往生咒(1 / 2)

【别担心了,我就是来救她的】

花尘拍了拍穆夜怜的大手,掰开她一根根的手指,待没有控制后,适才快步朝着简陋的房子里跑去。

“小主子……”穆夜怜还想拦阻,可是为时已晚。

没办法,花尘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溜烟已经进门了。

房屋破烂不堪的,室内的每一件家具都有破损,房间里有一股藏不住的血腥味和臭味,有些令人作呕。

前面有一张床榻,其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旁边还依偎着妙龄少女,她骨瘦嶙峋,脸色蜡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是……】

花尘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若是她没看错的话,床上的中年女人已经病逝多日,那位妙龄少女应当是聂挽歌,若是再不救治估计也是时日无多。

可是……

怎会如此呢。

后来的聂挽歌应是当宠妃的命,可现在她眼前的劫难,竟然是死劫。

还真是奇怪呀。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花尘也没有时间多想,她快步走上前去,随手拿出一颗药丸,塞进聂挽歌的嘴巴里,等待药物蔓延生效。

“嘶。”

聂挽歌的意识是昏沉的,她被困在梦中的世界里,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她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她生于官宦之家,父亲是沧州知府,母亲是自幼侍候主君的通房丫头,父亲启蒙时同母亲生情,纳入房中宠爱非常,当年,母亲便怀有身孕生下一女,然好景不长。

父亲生于书香门第,自然要娶门当户对的主母,主母记氏是商贾之家,她耳濡目染,最懂得拿捏后宅的妾氏们。

府中的姨娘们被灌下一碗碗的避子汤,即便是怀孕的也保不住胎儿难产而死,府中只剩下她嫡出的子女们,记氏不同姨娘们争斗,只是掐了她们的根本,然后看着她们自相残杀。

这样的日子,原本母亲在夹缝中还能生存,可偏偏她是唯一有子嗣的妾氏……

记氏把母亲打发到最远的屋子里,这里环境破旧,生活艰难,她们吃过馊了的馒头、发臭的菜品……

原以为,这就已经是谷底了,就在一个月前生出了变故。

父亲不知为何想起了聂挽歌,同记氏提起要许配婚事云云。

记氏心生妒忌派人殴打母亲一顿,自那日起,母亲便一病不起。

聂挽歌求过主母,给府医磕过头,只求能救母亲一命。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病得越来越重,最后,身体一点点冰冷、变硬。

聂挽歌的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块,她疼得无法呼吸了……

若是能够选择,她宁可不要婚事,她只想她的母亲能活过来。

“啊!!!”

聂挽歌从噩梦中惊醒,不知何时,她已是满脸的泪痕了,心中的郁结憋得难受。

她没死……

【姐姐,你没事吧】

花尘软乎乎的小手在她的眼前晃悠一下,她的药物都是入口即化的,现在应当是起作用了。

“你,你是谁?”聂挽歌愣了一下,她错愕地看着花尘的衣衫,这是昂贵的料子,哪怕是嫡女都没资格穿的,由此可见,此子非富即贵。

【我是花尘】

花尘眨动两下眼睛,她伸手扯着聂挽歌的袖口,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聂挽歌微微一怔,一抹伤感划过眼底,道:“小妹妹,我不能跟你出去,我还没有埋葬我娘呢……”

【这个嘛……】

花尘理解她的心情,哀叹一声,然后,她快步站起身子,朝着门口的穆夜怜挥了挥手。

穆夜怜认命地走了过来,道:“小主子,您是要替这位小姐葬母吗?”

【没错】

花尘点了点头。

穆夜怜有些为难地说:“此女,应当是沧州知府的妾室,终归是别人的家事,咱们不好贸然插手。”

“我娘才不是他的家人呢,他若是在乎我娘,我娘也不会惨死了。”聂挽歌的情绪有些失衡,一行泪水掉落而下,字字句句都是对于生父的谴责。

穆夜怜叹了一口气,道:“即便如此,凡事也要讲究规矩的,不如这样吧,这位小姐,你先同我们回去,此事请示我家主子,她或许能帮你做主。”

花美人的堂主也终归是奴仆,没有长公主的命令,她也不能擅自行动。

不过,此事是小主子提议的,凭借长公主对于她的宠爱,大概率会愿意帮助的。

聂挽歌生在卑微的泥缝里,她最懂得看旁人眼色了,她是一无所有的,这个小丫头也没什么可算计她的。

母亲已经是死了,她想办法埋葬也无非是自己挖个坑,连个棺木都没有,而且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会觉得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