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丁们一得命令,如出笼之虎,猛的弹起直奔目标,疯也似的冲去。
爆发的情绪,瞬间点燃小宇宙,让自身的战斗力暴涨数倍。
一下子,涌现了好几个神枪手,百米之外奔跑开枪,竟能命中目标。
飞跑冲向煤窑之间,快枪频发,三四个外围看守,应声倒地。
剩下的看守和监工,从突如其来的枪声中刚回神,眼见几十名手持枪械的猛士,如天降神兵般杀气腾腾而来,顿时慌得一逼。
竟没敢做抵抗,向四下抱头鼠窜,但他们哪里逃得过复仇的子弹。
“呯!呯!”最后两个拿鸟铳的看守被放翻。
团丁们追上前,抽出钢刀补刀。
“呯!”一个监工被爆头。
“爹!我给你报仇了!”一个年少的团丁大嚎了一声,拔出背后的钢刀,冲到爆头的监工尸体前,发疯似的一顿乱砍。
被同伴抱住后,绝望的坐在地上嚎哭。
“刚才被打死扔下去的,是我爹啊!爹啊!你死得好惨啊……”
一边哭,一边双手抠地,爬向煤窑旁的陡坡。
段毅心里大恸,顾不得看其他人诛灭残寇,跟着嚎哭的团丁走向陡坡。
来到边缘一看,头皮发麻,无比憋屈和难受涌向心头。
陡坡之下,一片白骨森森,十余具皮肉尚未腐败尸体,横卧白骨之中,其状之惨,简直不忍直视。
那些没找到失踪家人的团丁,也渐渐的走到陡坡边沿。
绝望的注视着坡底,看着坡底的白骨和尸体,悲切的呼喊着。
“兄弟,是你吗?你在里面吗?哥哥找你来了……”
“二叔!侄儿找你来了,哪个是你?你告诉我好吗?我带你回家……”
回应的,只有林间山风的呼啸,犹如无数孤魂在哀嚎。
“啊——”这声是段毅难抑心头的悲愤。
这帮天杀的禽兽!
他打开保险,转身奔向被控制住的窑头,抬手就是一枪,正中膝盖。
“啊……”
“呯!”
叫声未停,第二枪又打出,正中左肩。
“呯!”
第三枪,命中脚踝。
第四枪打中小腿。
“手!把手给我按地上!”段毅愤怒难消,爆吼道。
第五枪穿破手心。
第六枪……
直到打完枪中之弹,意犹未尽的空抠着扳机。
最后用尽力气扔出空枪,砸中窑头额头后,走到其面前。
看着血肉模糊的窑头,说道:“暂且留下你的狗命,一会儿,对着记者,对着乡亲,要如实的讲述,把黄家父子迫害百姓的罪行,一五一十公之于众!”
“否则……我这还有十个弹匣,每一颗子弹,我都会毫不浪费的用在你身上,直到最后一颗,才让你断气!”
窑头点头如鸡啄米,痛嚎如被杀猪。
此时周边的枪声,也渐渐由稀疏变停息。
段毅知道,另外几组也结束了战斗。
他如抽空了身体般,无力的做在一旁,看着团丁与解救奴工相认。
“爹!果然是你,你怎么被弄到这里的?”
“唉!去外乡赶集,回来晚了,在路上就被蒙头乱打,之后就被扔这里了……”
“哥,我救你来了!”
“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听说你被抓进煤窑,全家人都以为你不在了,婶子也气得病故了……”
“呜呜……”
哭声一片,场面催人泪下,让段毅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其余四组也押着俘虏的看守、监工,带着解救的大批奴工,向段毅这边汇集了过来。
身边的团丁立刻围上去,辨认是否有亲人在里面。
“少爷,四个煤窑一共解救了两百八十五名奴工,刚才我问了,一半以上都是济县的,其余的都是周边县、州的。”
这话让段毅突然想起了,此行的主要任务。
于是忙问道:“陆家侄少爷,有没有在里面?”
“段总教习,我在这里。”一个身穿不合体对襟粗布衣服,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在奴工的队伍里忙喊道。
段毅先是诧异,后来才想起,窑头那身不合时宜的西服。
刚才光顾着泄愤了,没注意保全陆家侄少爷的西服。
于是,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给陆家侄少爷披上,说道:“陆少爷受苦了!”
陆家侄少爷激动得握住段毅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哽咽的吐出几个字:“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段毅连忙拿出随身干粮,陆家侄少爷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