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忽然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都不等暮辞年再说，她扯过披风就匆匆出门。

这会儿，萧雨柔府门口十分热闹。

门大开着，女人头发散乱，面色苍白，身上有很多伤口。

手里攥着一柄长剑，有血顺着剑刃往下滴落，周围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尸体。

见云枝月来，她幽暗阴沉的眸亮了亮，声音平静。

“方才我所言，句句属实。”

“我曾经被长公主诱骗着，犯下无数滔天罪行。萧家被算计的家破人亡，证据我已经交给府衙了。”

云枝月眼眸猛地一缩！

她看到了女人脚下的血，和越发苍白的唇色。

“萧雨柔，你哪里受伤了？！”

她刚准备上前，就见女人摇头，甚至缓缓后退。

“别……别过来。”

随着她后退，云枝月更清晰的看到了她脚下的血，还有略显迟缓的动作。

萧雨柔站的很稳，朝着她笑的温和。

“这条命是我欠你的，你让我苟活那么久，如今是时候还回来了。”

“所有证据，我这些日子都整理好送去府衙了。”

云枝月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恨萧雨柔，所以想她死。

可……

不一样的。

萧雨柔咬了咬牙：“单凭我的能力，陛下做的这些恶事，应该是永远都扩散不开了。所以……你们今日定好好好记住。”

“云枝月，说到底你小时候受的痛苦，除了云家的确不是东西之外，陛下也全程参与了。”

云枝月怔住。

萧雨柔唇角溢出血来，脸上却依旧还是风轻云淡。

“他早就发现你的才能了，故意说出夸赞云颜染的话，暗戳戳诋毁你打压你，所以云家才会迅速将你舍弃，改为培养你妹妹。”

她这下是真的愣了。

萧雨柔声音变小了很多，但每个字都精准的传递到了她耳中。

“不光是皇帝，还有长公主。”

“她喜欢季儒卿，而后者又时常去找你，所以才会记恨上你。陛下对你有意见，就是她挑拨的。你要……要报仇。”

她口中忽然涌出打量鲜血，气息瞬间衰败下去。

云枝月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将人轻轻扶住。

“你伤的很重，我当时给你的药只能让你有自保能力，短时间内杀这么多人，的确还是勉强了，我现在就给你……”

萧雨柔攥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门口围观的人都被暮辞年赶走了，这会儿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

她望着她，努力弯了弯唇角。

“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悔恨中。倘若我能早些知道真相，也不至于越错越离谱。”

“但还好，我还有机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萧雨柔已经站不住了，浑身发软。

云枝月垂下眼帘，将人扶到旁侧坐下。

女人松开她的手，又往后挪了几寸：“找到这些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剩下的事，需要你自己去完成。”

“云枝月，我虽然也是受害者，但在你这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加害者，这个给你……”

云枝月手里被塞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