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想过无数次萧雨柔会低头认错的情形，都没有现实中亲眼所见来的惨烈。

可她并没有丝毫动容。

只是替从前的原主惋惜：她再也看不到了，迟来的道歉和懊悔再也接收不到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吃了这东西之后，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虽然他们想杀你，也早就准备好，但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快得逞的。”

总该让他们也尝一尝被人操控戏耍的滋味。

萧雨柔垂下眼帘：“是。”

等云枝月几个人回去之后，姜鹤羽才有些不解。

“师父，你不担心她反水吗？万一是鬼医早就算到，故意让她配合你的呢？”

她摇了摇头。

“季儒卿的脾气，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他只相信自己，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在萧雨柔用心头血把药方试错个遍后，他一定会接手。就算她已经把千毒丹做出来，也要死。”

回想起从前的种种，她声音里多了些讽刺。

“最后的成品，一定要是他亲自做出来的才可以。”

姜鹤羽撇撇嘴，忽然觉得好笑。

难怪。所以萧雨柔的死是定数，季儒卿只把她看成工具。工具自然没有知情权和参与权，只有被利用的残忍。

黎乐则是想的更多一些。

“小姐，你会……难过吗？”

她感觉云枝月自从看到萧雨柔的惨状之后，心情都沉重了很多。

女人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整个人都透出茫然。

“没有啊，我在很认真的思考，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季儒卿气疯。”

说着，她打了个响指，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黎乐听了半天，目瞪口呆。

“可如果逼得人亲自动手了呢？”

云枝月耸耸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是要逼得他们无法依靠任何外力，只靠着自己的能力来对付她。

至于千毒丹——

自然是在回来的路上，就顺带着交给暗门的人了。

就在气氛放松，说说笑笑的时候，暮辞年在外面敲门。

黎乐和姜鹤羽齐刷刷看向她，又往她脖子上看了一眼。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云枝月原本都忘了这件事，被她们这么一看，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小姐你悠着点哦。”

“师父你量力而行哦。”

两人扔下这句话，直接跑了。

云枝月：“……”

暮辞年转身关门，声音早就听不出任何暧昧。

“暮洛轩总这么喊也不是办法。虽然知道平日也不怎么出门，但对你名声影响太大了。”

“你有没有什么能把人毒哑的药，给他吃点。”

不知为何，这些话从暮辞年嘴里说出来，莫名好笑。

云枝月努力克制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让他喊呗，反正也喊不了几日了。等他们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只会恨不得把现在的自己弄死。”

暮辞年盯着她看，眸色沉沉。

“所以，你不介意？”

“看你这两日心情完全不受影响，云枝月，你该不会是特别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吧？原来你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