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乐了。

“一言为定。”

分明每次打赌都输，也不知这男人为何如此热衷于此事。

回到安王府之后，云枝月率先下马车去了院子。

云摘星正乖乖坐在院子里等，见她回来，欢呼着扑过来。

“姐姐姐姐，方才下人送来好多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你看，还有这么多糖葫芦！”

云枝月往她指的方向看，唇角微微抽搐几分——

这是把小贩手里整个靶子都买回来吧……

暮辞年原本是要去书房，听到这话，折返回来。

“还有糖人。这些在半个时辰前就都送到了，所以我……”

云枝月愣住：“你是去叫我回去的，不是去阻止我杀人的？”

她还以为，他匆匆忙忙赶过去，是特地阻止她杀萧雨柔。

暮辞年缓缓摇头。

云摘星欢喜的抱住她的腿：“姐姐！还有好多新衣服，好喜欢！方才还有侍女问我，我们院子里挂不挂灯笼。”

云枝月下意识要拒绝，就见小姑娘扯住她的衣袖撒娇。

“挂吧！还要挂桃符！这是我们离开云家过得第一个年，别人都有的，我们也要有才行！”

说着，云摘星还试图往她身上爬。

云枝月对她的撒娇向来没有抵抗力，只能轻轻在心里叹息：“好好好，都听你的。”

“想怎么挂就怎么挂，想怎么布置就怎布置，都交给你了。”

云摘星欢呼着点头，然后趁着云枝月弯腰给她说话的功夫，“吧唧”一口亲在她侧脸。

“姐姐最好啦！我们要过年啦！今年我们也能过年啦！”

云枝月恍惚着，顿觉心酸。

记忆里，她和妹妹好像就是不配过年的。

云家所有人热热闹闹的团聚在前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她和妹妹好像永远都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小院里，还要忍受下人的嘲讽。

十岁之后都是这样，她甚至不敢想，十岁之前，她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所以她眼底温柔的一塌糊涂，轻轻揉着云摘星的发顶。

“是呀，我们也可以过年了，往后我们都能在一起，不光是过年，还有每一个节日。”

云摘星小小的脑瓜想不出多少节日，但听到能和姐姐在一起，还是高兴的扑进她怀里。

“好！一直都一起！”

暮辞年看着云枝月难得露出笑容，不免多看了云摘星几眼。

的确是个聪明伶俐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他开口：“只差几日就是年关，大理寺这两日应该会加紧核查，你想要的结果，不出两日应该就能听到了。”

云枝月应声，又看了他一眼：“还有其他事么？”

男人神色微僵，最终还是艰难摇头，离开了。

云摘星歪头去看他，又不解的看向云枝月。

“姐姐，你们又分开住了呀？”

“是吵架了吗？”

暮辞年放缓脚步，想着等明日再吩咐下人多给这讨人喜欢的姑娘买点好东西。

云枝月的声音传来。

“不是呀，姐姐只是忽然觉得，应该和星儿一起睡。臭男人什么的，哪有我们星儿重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