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和顾照亭之间的气氛十分紧张，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常薇主动打圆场：“照亭，我们去那边看看。”

常薇的声音娇嗔，顾照亭似乎很受用，他不咸不淡地看了江晚一眼，便带着常薇往国外进口的名贵首饰店里走。

见那二人走远，江晚才转身离开。

年末了，白港到处都是鞭炮声，鞭炮声掩盖住了喧嚣，北方来的草台班子似乎要离开白港了，江晚路过梨园时，看到一群人又在进进出出地搬服装和道具。

她敏锐地听到一声枪响，下一秒，街上的人做鸟兽状散开，一个面色慌张的男人险些把江晚撞倒在地。

江晚被人群夹带着往一个方向走。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巷子，才稍作喘息。

江晚胸口一紧，她紧张兮兮地盯着外面的大街，她藏身之处对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

大街上一阵混乱之后，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隐蔽周围或者逃窜到了家中，江晚远远地看见赵师傅走出梨园大门，或许是太过紧张，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汗。

“快！快点叫大夫！”

一个下人仓皇地离开梨园，好一会，济和堂的大夫提着药箱慌张走进梨园，江晚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听旁边一起避难的人说起：他们在梨园里听戏，人群中有人开了枪，受伤的好像是顾先生。

顾先生？江晚想到顾照霖。

“顾照霖？”

“嗯，可不是嘛，现场很混乱，凶手趁乱逃走了。”

片刻，外面太平了，人潮才开始恢复秩序，江晚也准备顺着人群离开。谁知路过梨园大门时，赵师傅却叫住了她。

“江小姐，江小姐可曾看见什么可疑人物？”赵师傅问。

可疑人物？江晚思索了一番，她方才好像没见过可疑人物。

赵师傅叹息了一口气：“顾先生，他，大事不妙啊！找不到凶手，我可怎么交代啊！”

江晚微微一怔。大事不妙？什么意思？受伤很严重吗？

“赵师傅，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江晚问。

赵师傅犹豫了一小会，然后引荐着江晚前往梨园后院的一个房间，房间过于简陋，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练功的工具，还好中间烧着一炉火，不至于太冷。

江晚扒开人群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俊俏的脸一阵惨白，不断地有血水从他的左肩渗出来，济和堂的老师傅处理枪伤不是很熟练，顾照霖疼得紧咬牙巴。

站在人群之中，江晚能真切地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她瞪大眼盯着顾照霖左肩的伤口，顾照霖失血太多，像死去一样。

“好了。”济和堂的大夫胆战心惊地取出子弹。

顾照霖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点，他脸色回春一般，一阵红一阵白，或许是感受到江晚的目光，他扬起桃花眼无力地看向人群中的她，紧接着他的眼神一阵停滞，最后向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江晚对顾照霖的笑心领神会，她也在远处用微笑抚慰着他。现在的局面，她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