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立，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这次姜冬冬来到了药婆的房子里。

药婆正在量一块布的宽度：“这布真好，可以做好几块手帕。”

黄狗在她旁边安静地坐着，认真地看着她。

它身上的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毛发和匀称的身体，看样子至少过了几个月好日子。

“你说，这块布我是裁成四块还是九块好呢？”

顿了几秒，姜冬冬才意识到药婆是在跟她说话。

她走上前，看到药婆摆弄的正是那块有金色盘龙图样的布料。

“九块吧，正好中间一块可以有完整的龙头。”

药婆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敲门声响起，药婆十分自然地让她去开门，好像她就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一样。

她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

“请问……药婆在吗？”

姜冬冬侧身让她进去。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妇人进门以后上下打量着屋里的环境，但眼神总是刚落到什么上就匆匆撇开。

“我听说……你可以免费给人治伤，是真的吗？”

药婆收起了针线，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小板凳，拍了拍上面的落灰。

“坐。”

妇人略带迟疑地坐了下来，开始卷起右边的袖子，然而还没掀开她又顿住了。

她再次确认道：“我真的一点钱也没有……”

药婆已经从柜子里搬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村长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也想报答他……来找我看病的基本上都是没钱才会过来，你不用担心。”

妇人终于拉起了袖子，小臂上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药婆轻轻托着她的胳膊检查了一下：“不是特别深，不用缝针，就是看着吓人，你不要太担心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可能会留疤。”

药婆娴熟地给她上了药，把她的手臂包扎了起来，嘱咐她隔两天换一次药。

药婆见她裹着头巾，便询问她是不是脸上也有伤。

妇人点点头，解开头巾把脸露了出来。

姜冬冬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觉得熟悉了——这正是小卖铺的那个妇人！

她的嘴角和颧骨都是青紫的痕迹，如果说手臂上的伤可能是发生了意外的话，这就完全是人为的了。

药婆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替她上了药。

末了，妇人重新把脸盖了起来，跟药婆道了谢，匆匆离开了。

药婆站在门口，对着她的背影注视了许久。

最后，她喃喃道：“如果我有女儿，应该和她差不多大。”

之前福玉林说药婆是个寡妇，现在听她这么说，她也没有孩子。

她就这么一个人过着日子，在村民的恶意下夹缝生存。

姜冬冬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已经预感到前面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场景变换，她站在了药婆的屋子外面。

药婆正坐在外面晒太阳，黄狗在旁边撒着欢。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人影走来，提着一个大包，有些吃力。

等她走近了，姜冬冬发现仍旧是那个妇人。

这次她没戴头巾，衣服也是崭新的。

她头发梳得很是平整，脸上的伤消失了，笑着高声喊了一句“阿婆！”

药婆露出了见到老友的笑容，起身迎接她：“拿着什么东西呀这么重！”

妇人看到姜冬冬，还同她打了个招呼：“你也在啊，好久没见你了。”

姜冬冬帮她拎了一边的提手：“你的伤好了。”

“早就好了，我现在健康的不行！”

看她幸福感都要溢出来的样子，和上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姜冬冬有些好奇。

“你今天似乎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天大的好事。”她冲她眨了眨眼，“你猜猜是什么。”

如果是自己的话，能让自己这么开心的只有财富了。

“你……赚到大钱了？”

“不，我老公去世了。”

“……”

看来他们夫妻关系很差劲啊，上次她的伤或许就是对方打的。

药婆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他干活的时候被一根横梁砸到了，当场就死了，真是恶有恶报。”

“那你……”

夫人把东西拎进屋放在地上，“他不是赌博输了很多钱么，我把房子卖了还债，现在没地方住了。”

她局促地用裤子边擦了擦手：“阿婆，我能和你住在一起吗？我会做针线活，可以赚一些小钱，还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