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喝啦!!”
众人:……
只有村长无动于衷,还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看王丰收扭曲的表情,确实是被恶心得不行。
姜冬冬以为他会生气得把碗砸了,但他竟然一脸视死如归,把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操作?!!
他不会喜欢自虐吧!
喝完,他又大喊道:“太难喝了啊啊啊啊啊!!!是熟悉的味道!!”
然后,他握住老人的手:“我相信你是我父亲了,这个味道我绝对尝过很多次,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你是我爸爸!”
“欸!儿子!”老人对这声爸爸很是受用,两人相拥而泣。
姜冬冬第一次体会到了身旁有人发疯的看戏一般的感觉。
怪不得之前觉得这个捡来的诡异脑子有毛病,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老人抱着儿子,越抱越紧。
睁眼一看,他发现是王丰收的骨头在一点点缩小。
原本比自己高大的骨架转眼间已经缩的和自己差不多了。
他没有惊慌,而是极尽温柔地用指甲已经剥脱的苍老手指摸着儿子湿漉漉的头发。
王丰收越变越小,老人感觉时光在一点点倒退,他沿着自己的一生往回走,旁边是金黄的麦田,手里牵着的儿子从一个挺拔的小伙子重新回到一个蹒跚的孩童。
最后王丰收消失不见了,只在地下留下一片水迹。
老人佝偻着身体躺了上去,摘掉帽子解开头巾,露出自己少了一半的脑袋。
他蹭着湿润的土地,像在蹭着儿子刚出生时柔嫩的脸颊。
他的身体逐渐陷了下去,最后化成灰尘和身下的土地融为一体。
一阵风吹过,一片飞灰扬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又固执地落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