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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了,”透着青紫气息的苍老脸庞迸发出些许神采。

在他手边是个透亮的琉璃小瓶,里面是几滴金红色血液如游鱼般转动。

“老祖,那青年当真是上古金雕?”

忘尘枯瘦如柴的手指像是抚摸一般轻轻点在金鳞的虚影上,浑浊的眼里渐渐亮起光,那是极度的渴望,“《莽荒山海纪》有云:金雕,遇风而生,迎风而长,遨游天地,不知其形貌,同天地寿。其羽如金石,其爪如利刃,其喙可毁山岳,骨血极珍,食之永生。”

“可依徒弟观察,此凶兽是有几分修为,却远远不如传说中那般强大。”鬼侍长汝怀疑道,“而且绷带下满布伤痕,恐怕身上没多少能利用的宝贝。”

老者冷哼一声,声音愈发阴沉,“骨血在便可,你亲自带人去捉,莫叫城主发现。”

“是,”鬼侍长汝领命原地化作一团黑雾冲出塔。

忘尘紧紧盯着那琉璃瓶,不多时,发出不似人类的桀桀怪笑,“送上门的长生药,只要以他骨血入药,老夫又何惧那黑畜生找上门来?”

……

……

金鳞打了个喷嚏,愣在原地,有些呆地问,“药老,我难道是……病了?”

药无羁还在钻研手里的‘详解’,随口道,“不可能,你是雕。”

金鳞也觉得有理,在金雕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生病这件事。

“小心!”

斗篷微动,金鳞手里的开山斧已经扔了出去,金石相击,只听见一声惨叫,一块两米高岩石劈开,滚出一个血淋淋的鬼。

“饶,饶命!”

开山斧劈断了那鬼的一条腿,他眼睁睁看着断腿化作一阵血红烟雾消散。

“稍等,”药无羁阻止金鳞,眼神微动,走近了仔细查看起那伤口,“嘶,有几分古怪,明明不是,为什么反而……”

金鳞单手持斧站在近处,那地上的鬼痛出一头冷汗,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小兄弟,可能回答老夫几个问题?”

药无羁说话自有几分温文尔雅的长者气质,语气很是温润。

那鬼双唇颤抖,点了点头,尽管疑惑眼前的鬼面皮如此年轻为何自称老夫,却是半分不敢造次。

药无羁摸出一个泛黄的本子,又凭空变出支毛笔来,“你叫何名字?是生在鬼……生来便是鬼,还是机缘落入黄泉的?”

“小修周生,”那鬼想要捂住伤口,却是不敢,“不记得何时来到黄泉,只记得以前与一群鬼混在一起,后来吃了些鬼开始修炼。”

“不记得?”药无羁以只有自己认识的文字符号记录:‘姓名:周生,男类鬼,出生年月不详,来历不详,食鬼入道,修为厉鬼初期。’

“不记得,只有些零碎记忆,”周生见药无羁态度温和,便求饶道,“求二位前辈饶命,小的也是听信了一同进来的一个鬼的鬼话,才会不自量力。小的在黄泉飘荡百年,没有什么修为……”

金鳞板斧一动,“回答问题。”

一番盘问下来,周生只说他遇到的鬼修要么对自身来历只有零碎记忆,要么就丝毫想不起来,可是在黄泉有了意识后的一切又记得无比清晰。

不管是已经开始修炼的鬼修,还是懵懂的鬼,只要吃了同类自然就能得到修炼契机。

只是这个契机有些是功法,有些是某种能力,且都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

在黄泉里,鬼吃鬼,鬼吃人,鬼吃凶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且如果一个鬼能吃到人的话,修为便会大幅度增长。

“可惜我修为太低,既没有足够的源石购买人肉,也没遇到过人,”周生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原先有两个同伴一起来青天落,可他们在街上与鬼打斗,被城主的鬼侍吃了。如今只有我只身来这里试试运气。”

药无羁记录完毕,笔记本与毛笔同时自手上消失。

金鳞刚要杀了周生,却被药无羁摇头制止,“且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种蝼蚁,金鳞也毫无动手的兴趣,收了板斧便走。

走出不远,便发觉那周生竟然跟了上来,只是离得稍远,不敢靠近。

金鳞自恃修为,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路上又遇到几波打他们主意的鬼,他们的运气不好,在药无羁问过些问题后,被金鳞全劈了。

“看到了吧?”药无羁见周围树木凋零,奇石嶙峋,心里颇不是滋味。

金鳞点头,“是怨气。只是不知是怨气化形还是化为怨气,怕是整个黄泉的鬼都不是真正的鬼族。”

非要说的话,更像是鬼与怨气的结合做出了的劣等生灵。

“龙儿说过三界位序,如今看来这黄泉便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只是不知是造化而成,还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药无羁两人无解,那是因为龙灵梦没有告诉过他们厉渊与青凤的关系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