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拓拔晗合作(1 / 2)

春风吹度玉门关 未萤 1609 字 6个月前

徐山洲的脚步顿了下,但随后便置若罔闻,鱼听雪咬了咬牙,快跑两步挡在他面前。

“你冷静下来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她蹙眉盯着他,语气严肃,“你现在这副模样去找陛下根本就是找死。”

徐山洲向旁边走两步错开她,恨恨道:“我怕死吗?我要让他们给我爹偿命!”

“怎么偿?”她拼命拉住他的袖子,但还是被拖得向前滑,“你要让谁偿?”

他也不说话,大力甩开她的拉扯便要去找马匹,鱼听雪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燕北王的死到底是谁的手笔你有没有想过?最终获得利益者是谁你知道吗?方旭算什么,他拓拔晗又算什么,不过只是一颗棋子!”

“徐山洲,你要是想让王爷不明不白地死去,你现在就可以一头撞死在这,”她声音稍低了两分,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和安抚,“可你若想要报仇,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徐徐图之。”

这一巴掌和一通喝骂似乎让他清醒了两分,眼神终于不再是刚开始的嗜血模样,他眸子里浮现出泪水,嘴巴张了张,但喉间哽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鱼听雪也鼻头酸涩,夺过他手里的刀,一把扔在地上,拉着他转身向屋内走,“我们从长计议。”

两人到了偏厅,管家进来架了炉火,屋子里慢慢热乎起来,鱼听雪吩咐人关了王府大门,偏厅周围也不许人把守,又起身关了窗户。

一转身徐山洲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双手狠狠攥着衣角,她暗叹一口气,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山洲,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保全自己,”她拿出手帕擦着他手上的血迹,低头轻语,“如果你再出事,王爷的仇便再无人能报。”

他闻言抬头看着她,神色间带着迷惘,嗓音沙哑,“为何这么说?”

鱼听雪沉默了下来,她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如果贸然告诉他,难保他不会心灰意冷而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

“你先前问父亲的死谁是获得利益者,”他低头看着包扎在手上的绢帕,鲜红血迹不断地渗出,绯色绢帕也慢慢变成血色。

他缓缓攥起拳头,血丝滴答在地上,手上传来钻心疼痛,神思也逐渐清明过来。

“父亲死了,我这个没有获得世袭罔替的世子便不能顺利接管燕北三十万铁骑,兵权便得交还到陛下手中。”

“陛下,”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胸前衣襟却被泪水打湿,又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疯魔。

“父亲,这便是你为之出生入死、牺牲妹妹牺牲亲人所换来的君主吗?”他一把将周围的东西砸了出去,金银玉瓷砸在地上碰撞出巨大声响。

“徐峥,你死得甘心吗?哈哈哈,徐峥,后悔吗?”

他砸完东西又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状若凶兽幼崽,轻声哽咽道:“父亲。”

鱼听雪也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出言安慰。他本就聪慧,先前只不过是被悲伤蒙蔽了心神,如今冷静下来,一切事情自然想得通透。

西楚帝当初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徐峥将唯一的胞妹嫁于他,亲自扶持他击垮众位皇子,最终得继大统。

后又因着与漠北边境的动荡,徐峥又舍弃太安城的锦绣荣华,自请去戍守边关,与妻儿聚少离多,也是最近几年才举家搬去燕北。而西楚帝也一向对这个大舅子重视有加,各种赏赐流水似的送往燕北。

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段君臣和睦共事,流传千古的青史。可帝王心思难测,谁又能猜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山洲,”鱼听雪脸上浮现一丝纠结,手指握住又松开,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徐山洲转头看向她,满目悲戚。

她心口一窒,他从来都是温润谦和,意气风发的,何时有过如此模样。

西楚帝,真真是好样的。

她咬了咬唇,嗓音干涩道:“你可想好了下一步如何做?”

徐山洲垂下眼皮,眸中的情绪被遮掩住,淡淡答:“我要承袭燕北王爵位,拿到三十万兵马大权。”

她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能想明白就好,若是钻了牛角尖,那真是无望了。

“可如你所说,你并未获得世袭罔替,他绝不会再将燕北三十万铁骑交到你手上,山洲,你可想好法子了?”鱼听雪面容淡淡,替他分析着眼前的困局。

他摇摇头,她沉吟半晌,掀起眸子看向他,“现如今漠北使臣尚在太安城,或许他们就是破局点。”

徐山洲眉头拧了起来,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拓拔晗达成合作,只要漠北有发兵迹象,他碍于燕北尚未完全掌控,便只能扶我继任燕北王,以此巩固边境布防?”

“可他便有可能是杀了我父亲的人,”他脸上浮现出恨意,面容扭曲,拳头嘎吱作响,“我恨不得杀了他,如何能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