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李江嵘怎么办吧！”叶瞬看着窗外的大雪，行为举止有些别扭，他问:“公主安排妥当了？”

这几日一直被牵扯进赵朝这件事中，他不免有些分不出心来，以至于自从清鸢国分别后就在没见过。

宫江早已经习惯他这幅模样，调侃道:“已经安排妥当了，待明天大婚过后，她就住进这太子殿了。”

“她现在已经睡了？”叶瞬来时没有看到侧殿亮灯，按在清鸢国的作息，此时已经是殷善婼进入梦乡的时候了。

“方才听宫女道，公主每夜都早早便入睡了。公主还有一个癖好，半夜起来都会泡澡，并且十分喜爱野菊。”宫江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下去十分酥脆。

叶瞬关心道:“近几日向来如此？”

“是。宫女常备热水。”宫江的声音含糊不清，举止言行随便，与在外完去不是一个模样。

叶瞬点了点头，默默记下。

转瞬，叶瞬抬脚踹了宫江一脚，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苹果，催赶他:“回你家吃，真是什么便宜都敢占了。”

宫江叫了一声，幸幸离去，走的途中还摸了摸被踹的发疼的大腿。

内心抱怨叶瞬伪君子。

夜半三更天，太子殿侧殿便亮起灯，时刻准备着的宫女搬着热水进入殿内，一个个进入殿内却不见殷善婼的身影，她们也不敢抬头找人，只负责将浴桶的水填满就行了。

叶瞬站在窗边，黑夜里冰霜掩埋院子里的石路，宫女们提着水桶步步艰难，侧殿内的灯虽然亮着，但是里面却没有看到殷善婼的影子。

不过来回两趟，侧殿大门关上，一道细长的影子终于出现在门上。

殷善婼拿着熄灭蜡烛的盖勺，将烛火一一灭掉，她走进浴室，将身上被大雪浸湿的衣服脱掉，走进滚烫的浴桶里。

滚烫的热水灼烧着刺激着她脚腕上的伤口，她紧锁着眉头，忍着疼痛一整个人泡在水里。

殷善婼嘴唇发紫，一脸难受的躺在水里。头发被水淹没，她一整个人全部埋进水中。

冬夜气温最要人命，待水温了，殷善婼才从水里如梦初醒般，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目光聚焦到那套不仅有雪还有血渍的衣服上。

头脑一瞬发热，殷善婼从水里出来，脚腕上的伤口奇妙的愈合，她随便套了件内衣就回到被窝里躺着。

梦里的冬夜异常寒冷，细雨蒙蒙，李闻与众人分道走后，在半路遇上蒙面的殷善婼，他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因为殷善婼全身捂的严实，不见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

李闻却从内心恐惧她，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当发出声音都略微颤抖:“你是什么人？”

许是最近招惹了一些道上之辈，毁容男人让他多加小心，他一直惜命，此时的危险感让他性命线颤动。

殷善婼的目光落在李闻手上的矿石上，不疾不徐伸出手，她手上带着手带，手带完完全全包裹住她的手型，使人除了声音都无法辨别她的其他特征，她发音音调冰冷，带有下旨意地:“拿来。”

“你……”李闻听着这个声音很是耳熟，但不等他仔细品味，一阵大风从地面吹来，地面上的雨水随着强风冲刷扑面而来。

霜与水的接触，空气凝结，在空中飞撒出白色冰霜。

这其实是一种剑法——明霜剑。这章剑法早已失传，只有在江湖上能听到关于它的传说。

剑刃从李闻面前劈下，特地错开李闻，殷善婼本着吓唬他之意，但后面剑锋勾到李闻的衣袖，将衣袖撕烂开来，露出李闻半条手臂。

手臂在冷夜中暴露在外，手臂上若隐若现出现一个红色的图腾，此时空中雷鸣电闪，电光照亮整片暗无生机的大地，也将李闻手臂上的图腾照的更加让人看得清。

殷善婼一瞬间睁大眼睛，头脑一片空白，心脏热血沸腾，胸腑起伏剧烈。图腾给她带来了灭族的回忆，战败国国土被换上战胜国的标旗，标旗的标志正是这个醒目的图腾。

此时下起磅礴大雨，衣袖碎布已经飞远，如瀑布的大雨几乎蒙住人的视线。

李闻记起了这个熟悉的声音，确定唤道:“公主！”

他脑中自然浮现殷善婼曾经对他的警告，全身上下不禁起一身疙瘩，求活感让他步步后退。

殷善婼在震惊中回过神，双目染上醒目的腥红，所说的每个字都是从齿间发出来:“你是丰炎族的后代？”

“是……”李闻眼眸中看到一道残影。

语音落下一秒，刀片寒光闪眼，脖颈一凉，头与脖子分离前，李闻甚至能听到骨头被砍断的声音。

地面被溅上鲜红的血，一道惊雷划过天际，殷善婼凶煞的面部被照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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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天，大雪纷飞，今日是大漠公主与中原国太子大婚之日，全城普天同庆，宫内大办。

天还未亮，殷善婼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