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他并未告知官家人,只是刚出狱便传的众人皆知。”

君如月立时啊了一声,脑中不由搜罗着招安使李芥是何许人也。

“你并非江湖人,自是不知,”她伸了伸懒腰,从木凳上起身,“乐无边与我相识多年,尽管他比武多年,仇家众多,李芥却是最显眼的一位,此事说来话长,其人乃朝廷……”

谈及此处,君如月的舌头却好似打结般,顿时哑然一下。

半晌,才唇齿张合,扯起一丝苦笑,“……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黎澜意兴阑珊,突然被浇灭,不由撇撇嘴。

“只是我锈屿客栈下住着几位侠客,为首的是位武当派人士,听及此事,便对李芥喊打喊杀,似是要修书一封,召开武林大会,将朝廷与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我是实在不知,这李芥究竟做了何等狼心狗肺之事?”

“武林大会?!”君如月眉心一跳,不由扼腕道,“十年前的一场武林大会,武林正派反对招安,扬言誓要与朝廷一战,绝不降伏,朝廷铁心与江湖兵刃相见,我师父历此一役后再不出山,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永无宁日,好不容易百姓重归宁静,这武林大会绝不是甚好事,绝不能召开!”

“你师父素来厌恶朝廷事,你又与朝廷……那此事又该如何解决?”黎澜垂首。

“罢了,我先给风云阁修书一封再谈。”君如月喃喃道。

京都,官道,四周竹林密布,路上车辙痕迹层层叠叠。

有力的马嘶声鸣叫,拖着一辆金丝楠乌木所制,被黄金包裹的马车,四角的桅杆雕刻精美细致。

辘辘的马车奔驰而过,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耀刺目,自是什么京城大人物奔袭而过。

驾车的小厮年仅尚轻,一路行色匆匆的赶车,便也怨言不休。

“王爷,您在京城只手遮天,偏生要领这劳什子差事,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江湖与朝廷的传言,到边陲去吃沙子作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在京城有的是人做,圣上也是,怎的就同意您如此胡闹……”

小厮抱怨的声音未落,车帘里传来一阵男人清冽的冷笑声,一只白皙玉手自车帘伸出,接机拧住贵子的耳朵,轻轻拧动。

“圣上若是知道你如此议论他,便是你一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不若你长成异兽模样,三头六臂,倒也够挨上几回鬼头刀?”

贵子吃痛,马车放慢速度,自奔袭变为缓慢走动。

“哎哟!小的、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见其讨饶,那只玉手才缩了回去,马车内不由传来两声嗤笑。

“王爷,您也别罚我,我只是不懂,这招安使李大人杀害江湖人士只是传言,闹得满城风雨传到圣上耳中,此事圣上理应交予大理寺,或是交由李大人自证清白,又何需您亲自插手?”

“你不懂。”男人轻声接言,尾音轻飘飘的。

马车的帷裳被风吹动,翩然起舞时,露出车内的模样。

车内铺设着柔软的鹿皮绒毯,软榻上躺着一位眉眼疏朗、面若冠玉的男子,一身上好绸缎绣着金丝,雪白的衣衫被日头照得惨白。

他柔软的乌发一泻而下,手里正攥着一封衙门呈文。

繁琐的做事间隙,他的目光出神地投向窗外,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男人低醇的嗓音呢喃着,被掠过的微风吞去声线,“这么多年,这故人我也是时候去见见了……”

甫地,男人又道:“你不懂的事多了,快些脚程罢。”

贵子闻言,勒紧马缰。

几声嘶鸣后,金漆马车快速穿过竹林,扬起阵阵尘土飞扬。

自枝州近来大名鼎鼎,就连说书人也不谈古书故事,改谈乐无边死于非命的悬案。

君如月近来被梦魇缠得厉害,看过大夫开了几副安神方也不管事,整日心不在焉。

往事总是闯入梦境,纷沓而至,颇有些死前回想此世攘往的意味。

除了乐无边,还有一个不该肖想之人翩然入梦。

一觉醒来,她便是大汗淋漓,再无入睡的可能,便只剩练剑。

这日,君如月练过剑已然日头熹微,却得来一封风云阁的回信。

李芥招安使之名在江湖徒有虚名,风云阁便管理江湖规章,负责每年江湖排行榜的编撰,负责人员由武林各派人士推举而成。

风云阁的信戳在光线中透得亮堂堂的,急忙展开书信,入目便叫她头晕目眩,险些没理清书信中的意味。

看懂信件后,君如月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心乱如麻。

回信仿若儿戏,颇具事态推诿之意,又有所缘由。

信中大抵内容便是武林大会确有提上日程之意,若是想推脱,君如月劝言怕是不行,只因这江湖排行榜行一五行道人已然年迈,又尚在闭关,不便出山,派遣她这武林第二与朝廷和谈情况,必要时再发动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