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陈胜装病(1 / 2)

秦二世元年七月。

大泽乡,山道上。

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迷得人眼都睁不开,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下子黑了下来。

“啪!啪!啪!”

县尉解长生不断地用鞭子抽打行走在路上的戍卒,口中骂道:“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个都是贱骨头,不打你们是不行的,照你们这样慢慢晃,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渔阳?要是误了期,那可是要砍脑袋的。还不给老子走快点!我摊上这么个差使,算是倒了大霉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拿起鞭子抽打戍卒。

七月的天气,人们都穿得很单薄,有的人身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只是忍气吞声,看着他,不敢反抗。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们都想挨刀吗?”

九百戍卒像是待宰的羔羊,依旧在路上默默地走着。

“哗啦啦!”这天说变就变,下起了滂沱大雨,那雨点打在人的脸上,像是石子似的,疼得要命。

“给我继续往前走,不准停,要不然就打死你们!”解县尉高举着手里的鞭子说。

原来朝廷征调了住在里巷左边的九百贫民去防守渔阳,驻扎在大泽乡。

有一名老者瘦得皮包骨,实在是走不动了,落在后面,掉了队。一不小心,脚底下一滑,跌倒在泥泞之中。

“老不死的,快起来,难道说,要因为你一个人害死所有人吗?”解县尉一边骂,一边又举起鞭子抽打他。

“住手!”就在这时,有一人抓住了解县尉的手腕说道。

解县尉回头一看,原来是屯长陈胜。

陈胜是阳城人,字涉。他身材高大,膀阔腰圆,生得十分健壮。

“哎哟,陈胜,你快松手!你想干什么?”解长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陈胜这才松了手,先过去把那名老者搀扶了起来,问道:“老人家,有没有打坏哪里?你觉得怎么样?”

“多谢屯长,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那位老者说。

“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者再三谢过,继续向前赶路。

“县尉大人,老人家已经上了年纪,身体本来就不好,又经大雨这样一浇,如何能承受得住?难道你想打死他吗?”

“陈胜,你身为屯长,应该明白,此去渔阳,路途遥远,我们就是马不停蹄地往那赶,时间也是非常紧张,这要是误了期,包括你在内一个也活不了。”解县尉说。

“县尉大人,并非我等不愿意去防守渔阳,只因这道路实在难走,又赶上下雨,你能否向上峰说明情况,再宽限几日,我们一定去就是了。”陈胜说。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是我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种先例。比如说,朝廷根据路程的长短,算定时间为一个月到达,那么,你在一个月内就必须要到达那里,朝廷可不管你是刮风还是下雨,可以提前到,但绝不允许推迟,如果迟到一天,全部斩首,哪里有像你说的那样,再宽限几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解县尉冷笑一声说道。

“那岂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人往绝路上逼吗?”

“被砍头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仅仅只是你们九百人吗?

雨越下越大,不到两个时辰,山上便爆发了洪流,把道路冲毁,平地上的积水都淹过了膝盖。

到了晚上,有很多戍卒都病倒了。

两名县尉搭建了帐篷,在里面放了两张折叠床,余者全部在外面露营,陈胜他们只好躲在树下避雨,蚊子到处都是,叮起人来,十分凶狠。

大雨一连下了五天,忽大忽小,一直没有停过,他们也只好停止了前进。

“陈涉,我算了一下日期,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规定的期限内到达渔阳。”阳夏人吴广找到陈胜说。

吴广,字叔,也是屯长。

“我也计算过,确实如你所说,我也曾向解县尉建议过,让他向朝廷申请宽限几日,他却说绝不可能。”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难道说,我们就这样白白去送死吗?”吴广问。

“这就叫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如今我们逃走也是死,起义也死,同样都是死,我们不如为国事而死。”陈胜说。

“我也这样认为的。”吴广说。

“如今天下受秦王朝统治之苦已经很久了,我听说胡亥是嬴政的小儿子,本来不该他继位的,应该继位的是公子扶苏。扶苏因为多次规劝皇上,惹恼了皇上,便派他在外地领兵驻守。如今有人说他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却被胡亥和赵高等人合谋,假传圣旨害死了他。老百姓都听说他很贤德,不知道他已经死了。项燕原本是楚国的大将,曾经多次立功,对手下的将士爱护有加,楚国人都很尊敬他。有的人以为他死了,有的人以为他逃亡在外。如今要是我们能够假借公子扶苏和项燕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