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本王的人(1 / 2)

然而,柳铖安的动作要比他更快。

在那道劲风还未来得及接近木门之时,柳铖安已是抬手一挥,将其中的力道卸去了大半。

而余留下的些许,只是堪堪将那木门斩破了一个洞。

待萧鸣言再起身出去查看时,门后只留下一个倒在地上的食盒,而里面所装的糕点倾泻而出,滚落得一片狼藉。

至于萧鸣言真正想要找的那个人,早已是跑得不见了踪影。

“柳铖安!”萧鸣言不禁黑了脸,他转身踏入大堂,气势汹汹地走到柳铖安面前。

他一忍再忍想要伸手扯住柳铖安衣领的念头,话语之中愤怒之情难以掩饰:“若是本宫的事出了半点差池,你!”

“本王的人,二皇子大可放心。”

柳铖安垂眸,慢条斯理地拂了拂方才因抬手而有些凌乱的衣袖,打断了萧鸣言说了一半的话。

不经意间,余光瞥到那个翻倒在地上的食盒,他不免想到某个惹了麻烦的小狐狸。

真是有趣,居然过来找他了。

柳铖安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几乎可以想象,方才在门外,玉眠惊慌失措,狼狈而逃的模样。

“你的人?”

萧鸣言看着柳铖安不急不缓的样子,虽是怒火中烧,但还是找回了几分理智。

“是。”柳铖安点头,并未多做解释。

“好。”萧鸣言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既然是郡王的人,本宫就给这个面子。”

说着,他似是真不在意了此事一般,退了两步,又挂上了那个和煦的笑。

“今日倒是多有叨扰,我这宫里还有些事儿,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一甩袍子,转身向外走去。

靴子踏在地上发出分外沉重的撞击声,柳铖安不禁向萧鸣言离开的方向望去,眯了眯眼。

“木一。”

柳铖安的声音刚落下,一团黑影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迅速地窜了过来。

“主子。”

“过来。”柳铖安冲他招了招手。

木一见状上前倾耳,柳铖安低声吩咐了几句,他便抱了一拳起身要去行事。

“等等。”转眸间望见那个孤零零地摔在门口的食盒,柳铖安顿了顿又说道,“把门口的东西也整理一下,带回去收好。”

木一转身,看见门外那滚得到处都是的桂花糕,身形一滞。

虽是心下极度不解,但奈何是自家主子的命令,还是认命地前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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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窗轻启,玉足微晃。

玉眠坐在床前,面色有些苍白,她双眸盯着窗外树上的鸟儿,微微发着愣。

陌生的男声,丢下的食盒,都像嗜骨的蚂蚁一般不断地折磨着她的心神。

果然,碰上这头狼就没有好事。

想起方才在竹阁那惊心动魄的场景,玉眠不免在心底忿忿地哀怨。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但玉眠却没有心思去用晚膳,只是含了两块蜜饯,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转头去柜子里搬出一个百宝箱,在那金银财宝里埋头翻找。

“在这里。”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从箱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

细碎的宝石装饰着柄端,手腕转动,匕首尖端便在灯光之下泛出了寒光。

看得出来,是一把品质极佳的匕首。

玉眠望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延那家伙送来的东西,还算靠谱了一回。

唐延,秦家主母娘家的独苗,也算是玉眠的表兄。

两人在秦家时就关系甚好,每年,唐延去秦家也会送她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

不过,这些东西在玉眠离开秦家时,就已经被她归进面前的这个小箱子里了。

在情感上,她于这个表兄是有些微妙的,若非今晚特殊情况,她并不想乱用他的东西。

玉眠小心翼翼地合上面前的百宝箱,将它放回原位,接着就躺上了自己那软软的床,开始摆弄刚拿出来的匕首。

睁眼,抬手,出刀,她神色极度认真,练习了无数次。

使用匕首的熟练感逐渐使她安心下来,玉眠紧握着柄端,端详着刀片中自己模糊的面容。

她笑了笑,把匕首藏进了枕边。

预备是为了万一,但如果是她多想了,那最好,希望今晚这把匕首不要有用武之地才是。

玉眠想着,熄了灯,微微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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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鸟鸣声与树枝晃动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心生烦躁。

玉眠紧抓着枕头,侧卧着身子不敢动弹,此时此刻,任何一个细小的动静都能让她的心跳急剧加速。

她甚至可以听见黑暗之中自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