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

木一颔首，继续道：“属下彻查了与玉眠姑娘一同入元夕楼的秦家小姐，一共还有两位，是秦六和秦九。”

“还在？”柳铖安微微眯眼。

他本意是想用玉眠，但如果她在元夕楼有所牵挂，或许还可以多加几个筹码。

木一闻言，顿了顿：“自尽了。”

自尽？

柳铖安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

也是，按这年头算下来，玉眠进元夕楼也要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那她的这两位长姐，定是更年长些。

及笄后的姑娘自是对自己的名节在意，更何况是秦家这种大家门户出来的姑娘，更是受不得屈辱。

只怕是受人所迫，这才想不开自尽了。

不过，这倒是让柳铖安更为好奇，也不知道玉眠这只小狐狸是怎么躲过的。

看出了自家爷眼中的兴趣盎然，木一接着道。

“玉眠姑娘在秦家认识了表少爷，表少爷在玉眠离开时给她塞了不少财物，还有……”

木一说到这儿不禁顿了一下。

直到柳铖安睨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

“玉眠姑娘在离开秦家的那一夜，把她屋子里能拿的金银珠宝都当了个遍，就连红木椅也被她拿出去当了。”

柳铖安这下明白了，敢情这小狐狸就想留给秦家一个空屋子呗。

“秦家肯让她当？”秦家要知道了，不得翻了天去。

“玉眠姑娘，是钻狗洞去的。”

调查了这么多，木一已经可以毫无波澜地说出这句话来了。

毕竟比起“在胸前藏金子”“在发顶裹银子”，木一觉得，钻个狗洞，那都不是事儿。

然而，柳铖安暂时还不知道玉眠的光辉事迹，他闻言，嘴角抽了抽。

很难想象，像她这么个娇娇的小姑娘，是怎么“拖家带口”半夜爬狗洞的。

不过当柳铖安回忆起早上小姑娘那私下里“放荡”的坐姿，又觉得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她带着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吧？”

若是带着那些红木桌椅，不说这狗洞钻不钻得过，光是这动静，就足以惊动秦家人了。

柳铖安不禁又好奇起来。

“是玉眠姑娘先让表少爷装作要夺走的样子，先在白日帮她将东西移至巷口了。”

听见主子询问，木一再次补充道。

很好，这下柳铖安是彻底服气了。

不得不说，这秦十三是个人才。

天时地利人和，是被她玩得死死的。

不过越是这样，柳铖安越是对这只小狐狸感兴趣了。

“她倒是聪明，知道为自己寻后路。”

木一看着柳铖安眼中浮出的欣赏与算计，不知道该不该开这口。

他清楚主子这是想拉拢玉眠，让她成为棋盘上的那颗子。

只是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坏处。

依着这秦十三顽劣的性子，恐怕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若是要收服她，只怕就是主子亲自出马，也要花上好些功夫。

“需不需要属下先去……”

“不必。”柳铖安抬手打断了木一的话。

透着窗子，他望向了不远处元夕楼的方向，唇畔勾起愉悦的弧度。

“她已经下不了这艘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