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祖宗(1 / 3)

咚咚咚。

“在吗?陶夏在吗?”

陶夏被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脸颊还残留着梦的余温,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床头。

紧接着轻轻打了个哈欠,缓缓舒展着身体,像一株慵懒延展的植物。

张了张嘴想让来人别敲了,才发现口干舌燥,端起床边的水壶倒了杯冷水灌下,才觉得十分精气神回了三分。

起身抬脚要去开门,却见门后躺着一个人,双手抱胸,合衣而卧,局促的躺在坐垫拼凑的“床”上。

只得蹲下身来,捏住这人的鼻子,不一会儿,把人给闷醒了。

“喂,起来了,开门了。”她推搡道。

石影其实早就醒了,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躲在门后睡了一觉的事情,只得闷头装睡。

看到陶夏没说什么,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乖乖躲到门后。

吱呀,门开了,是月杏。

“我父亲请你去商议祭司的事情,我在来找你的路上又碰到月漆,他说要找你谈交易的具体事项。”

说着身形一偏,让陶夏看到身后的月漆。

陶夏冲月漆点了头,说道:“交易的事情,我跟陶冬交待过了,具体你跟他谈就行。”

月漆也不多言,躬身说个“好”,便走了。

陶夏转而对月杏道:“稍等,容我略微清醒一下再跟你去找城主。”

说完关上门,从门后拉出石影,小声嘱咐道:“你带几个人以月城为中心再往外探探,比如周边村庄分布,有几条陆路可以通往哪些城邑,大泽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是逃奴聚集之所。我以讲学的名义留在月城,等你回来再一起走。”

石影听后,在脑子里大概过了下,才答道:“这任务有点重,你给我多些时间。”

“二十天够不够?”

“一个月吧。”石影摸了摸鼻子随意说道。

陶夏板起脸来:“别讨价还加。”

“好吧好吧,又要去野外吃苦头了,简直是悲惨世界。”石影扬起下巴,撇着嘴,一脸不开心。

陶夏伸手挠了挠他的头发,把原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拨弄的更乱了。

挠完抬脚就要出门,又转身对着石影道:“等我离开之后,过几分钟你再从屋子里出来。”

石影立马支楞起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世界的人还形成贞节观,又孔老二的礼教束缚你,怕什么?”

陶夏一想也是,真是作茧自缚,面子上又不肯认输,反驳道:“轮到你来说我?那你不是也躲在门后。”

“那就一起出去。”

“出去就出去,谁怕谁啊。”

两人抢了起来,互不相让,前后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得月杏一脸懵。

“哎?你不是说,那你相好的心眼像针尖那么小嘛?”月杏天真的问道,手还学着陶夏比划了一下,“怎么,怎么……”

“哎呀呀,小妹妹,没人告诉他不就得了。走走走,办正事去。”陶夏拍拍月杏的后背感慨道。

月杏被陶夏推着往前走了几句,才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我明白了。”

陶夏又回到船上,挑选了一箱子的物品,让族人抬着,才去找月山。

箱子抬进了月山的办公场所,月山礼貌性的夸赞了一句:“陶城制作的东西真精巧,连箱子都很好看。”

“不过是雕了点花,比不上月城的漆器箱盒。”陶夏嘴上谦虚着,实际上要不是想搞点东西出来装门面,她才不会让族人把精力花在这些表面功夫上。

“打开吧。”她吩咐道。

族人听令行事,打开了木箱子,箱中绽放出的光彩和月山惊诧的眼神,完全达到了预期结果。

箱子装了两种器皿,一种是铜器,黄橙橙的,极为明亮;一种是锡器,里面也含了铅,泛着犹如月光一样的清冷色泽。

陶夏指着箱子说道:“这些金色的铜器送给城主您,这些银色的锡器作为祭祀的礼器,献给先祖。锡器明澈洁净,想来先祖会喜欢的,制作不易,这也是陶城仅有的一些。”

月山看着这些金属器皿,眼神中遮不住的喜欢,连连点头道:“陶城的工匠真是受益了得,这些东西我便是在华城也不曾见过!这些礼物我收下了。只是你唤作锡器的物件做礼器,实属不太适合。”

陶夏不明就里:“怎么,是这些还不够好?”

月山解释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所以不能用。”

“这又是为何?请城主为我解惑。”

“正如陶夏所说,你们陶城远在西垂,你应该从未参加过真正的祭祀吧?”

“确实不曾。”

“供奉神明祖先,只在心意,而非器具本身,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你不知道也正常。美味的酒要留给生者用,奉献给神明的酒用水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