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言几度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使劲摇头。

“因为爱。”

许昭言抬头看着老警察“因为你爱上了那个孩子，爱上了那个你被迫生下的孩子，所以甘愿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但是那个孩子死了，死在了他父亲的身下。”

“在你辛辛苦苦照顾了一整夜，忍不住眯了一会儿，睁眼时却只听见他的死讯，连一具尸体都没看见。”

许昭言抱着双臂，眼泪不停地落在桌面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所以，你选择了水银作为结束他生命的工具。”

老警察忍不住红了眼眶，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你为什么不在等等呢？”

“就几天，就差几天，你能遇见弈川了。”

“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舍不得死了？”

许昭言承认，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早一点……

早一点遇见，早一点告白，早一点看见云弈川。

可惜没有如果，许昭言所做的决定无人能改！

“叔叔，我可以请您帮一个忙吗？”许昭言恢复了冷静，向老警察提出要求。

“什么忙？”

难道许昭言是想在开庭前见见自己的父母和弟弟，还是打算和自己的徒弟把话说开，又或者是去看看那个孩子的墓？

“直播庭审”

老警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等着！”

走出审讯室，那个年轻警察迫不及待开了口“老师，我觉得许昭言可以再审审，万一她是在说谎,万一她是为了出名,万一呢？”

老警察“这案件如果不是犯罪嫌疑人自首，我们至少要调查半年。”

年轻警察还想再说些什么，老警察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学学你师兄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外面的云弈川看见老师出来，直接跪在地上。

“老师，求求你！”

“求求你！真的求求你！救救学姐！！救救许昭言！！！老师……”

云弈川抱着师父的腿哭的泣不成声。

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道“师傅，求……求求……求求你，救救学姐，她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

是啊，许昭言的人生确实苦，这点老警察不得不承认。

这孩子生在一个那样贫困的家里，从小物质条件就没富裕过，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市重点不说，还将她的弟弟供上了重点大学，这要放在其他人身上生存还是上学只能选择一个，她两样都做到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这样的孩子放哪儿都可以成器，可惜的是被父母家庭给拖累了。

"傻子，求我有什么用，赶紧给你世界找个厉害的律师!"

"哦，对，律师，律师，找律师，谢谢老师。"

云弈川对着老警察就是一个拥抱，力度大到老警察使劲推都推不开。

身边的小警察这时候来了一句“学姐还等着你救。”

云弈川恢复了理智，跟在老师身后。

过程有点顺利的不可思议，负责审讯的警察出来后却是一脸不愿多说的表情。

好奇的警察看见两人这样的表情，纷纷好奇的上前询问。

“犯人不配合审讯？”

“作案细节模糊？”

“还是在里面和犯人起了冲突？”

这话一出，现场霎时间安静下来，起冲突，一个老警察和一个年轻小姑娘，那可能吗？、

但是老警察闭口不言的样子引起了周围其他警察的怀疑，或许真被这个莽汉给猜中了，老警察真的和那个小姑娘起了冲突？

这个想法一起来，周围其他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都不是。”老警察开口，打断了其他人发散的思维。

“她只有一个要求，庭审直播。”

这不难申请，只要达到已下几个要求：

第一，确定想要直播的案件符合法院的规定。

第二，找到相关媒体，向相应的法院提出申请填写相关表格并提交必要的文件和信息，提前10天申请。

第三，取得被直播者的同意。

这几个要求里面，要求直播的人是当事人自己另外一个不需要担心什么，相关材料和表格自己可以帮忙。

至于直播的媒体，相信以前两天医院天台的事情的热度完全不怕没有媒体愿意接这活儿。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说那么坚强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想不开要自杀！

想明白一切的老警察不禁赞叹起徒弟的眼光来，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和自家憨憨徒弟一个高中，别说是喜欢了，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