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冒昧(1 / 3)

对外的打趣玩闹都不作数,洪知秀一眼睨过来,慕玧安还是灰溜溜地夹起尾巴跟到了他房间。几月不见,屋内还是熟悉的摆设,他还是没忍住东摸摸西碰碰,好似第一回被邀请观光似的:“这个杯子还放着呢?哥你书架上摆件变多了啊,喔哦,杂志是最新拍的?”

洪知秀关好门转过身,视线又轻飘飘落在他身上。还不及他开口,慕玧安便拍了拍他座椅靠背,拿腔捏调地征询:“我可以坐在这里吧?”

“我也不会说不许。”无非是在不动声色地反击他这一程里刻意保持的距离感,洪知秀终是被他幼稚的报复逗笑,起身替他抽下那本杂志递过去:“你不在的时候拍的,不过现在没人会代替你的工作了。”

“什么啊?我还没跟你深情坦白呢。”不料他这般顺理成章地盖棺定论,慕玧安一顿,仰起脑袋,眸色要多无辜便有多无辜:“什么叫替代我工作……哥现在情绪上是在偏袒她吗?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比你的亲弟弟还值得关心?”

关心吗?如若这两位慕玧安冥冥中真的存在某种联系,正如冒名者拥有他的部分记忆一般,他们家的聪明忙内肯定早学会了获取信息的方法。洪知秀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不必赘述,慕玧安还素来是恃宠而骄那个——讲出他更关心别人的话,慕玧安本人都会觉得离谱吧。

不过是小屁孩长大了,学会说反话了。

因此一番抑扬顿挫的声讨落下来,洪知秀立在书桌旁揉了揉眉心,还是干脆忽略了他没头没脑的胡搅蛮缠:“那跟我坦白吧,小安,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不想再耗费脑细胞去仔细思考了。”

慕玧安朝他伸出手,洪知秀挑起眉:“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吗?”

见他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洪知秀奈何不了他,只能伸手按住被慕玧安摇动乱晃的转移:“知道了,我去厨房给你倒水。或者,你更想喝果汁?”

“我可以喝碳酸吗?”

被委托人抬头看了看时钟,温和拒绝道:“不可以。”

其实从洪知秀笑容满面地再度离开房间时,慕玧安就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性。可是一段时间的未接触,到底是磨灭了几分他那向来锐利的警惕,慕玧安的更多注意还是在那本花里胡哨的杂志封面上。

他伸出手仔细数了两遍,是十四个人没错,主页也龙飞凤舞地签着Seventeen的名字;他在异世界留意过这次拍摄,一模一样的发刊日期与概念,畅销程度与绝叫反响也如出一辙,唯独他的存在被彻头彻尾地抹去了。

事到如今,他倒也能泰然自若地一笑置之,只是心绪难免还有些未沉淀下来的复杂:“……呵。”

原来宇宙中存在那么多种荒谬滑稽的假设,慕玧安的视线停滞在那张与他一个模板拓印出的清秀面容,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了堪比穿透生死还离奇的这一切,又该如何去评价这难以置信的命运置换。

几个月的时间太短暂,慕玧安辨不清楚,那是不是他本就该还给她的机会与梦想。

不过更棘手的问题还是摆在了眼前,洪知秀迟迟未归,再进门不仅替他贴心地带了一大杯温水,还有另外两位一头雾水的95 line。知道他是不喜欢独享消息的正人君子,慕玧安和崔胜澈对视的一瞬间,眉心还是不争气地跳起来:“嗨……哥?”

不就是并非本意穿越了吗,洪知秀同他多大的仇啊,非要拉全团最不能得罪的两位食物链顶端来为他当众处刑。

那是来自总队长的压迫,长兄如父的威严,慕玧安即便是自小在他面前放肆惯了,一想到兜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瞒着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立正站好:“这么晚您大驾光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道理尤其能应用于上房揭瓦的忙内身上,崔胜澈迅速用视线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Shua叫我们来的,你们和好了?什么事要说?”

洪知秀也笑眯眯地将水杯塞到他手里:“解渴的水也带来了,听众也已经帮你找来,请开始讲你的演讲吧。”

慕玧安盯着他瞧,洪知秀停了半刻,才重新伸出胳膊揉了揉他脑袋:“都回家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心里那颗上下摇摆的石子终究是穿越空谷,清脆一声落了地。

到底还是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假想了许多次重逢的场面,这天又迟早要降临,慕玧安花了十分钟便条理清晰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浓缩好一吐为快。尹净汉和崔胜澈其中想打断数次,都被洪知秀不做声地拦住了,这个毫无逻辑可言的故事才得以逐渐丰满充实。

梦境、坠空、时空交错、记忆闪现,间歇性的相汇与毫无征兆的返途,他被动地离别又重逢。

终于在慕玧安一口气闷完杯子里仅剩的水后,热火朝天的单口相声才告一段落,侧卧在床上的尹净汉即刻在短暂寂静中追问道:“然后呢?”

“没了啊,然后我就回来了。”睿智的尹净汉露出那幅茫然不解的神色实在罕见,慕玧安瞪大眸,他语言组织能力还没